另一边,是以巡逻队长阿虎为首的几个胆大包天的队员,以及零星几个从附近废墟摸过来的、面黄肌瘦的幸存者。他们手里攥着更“硬通货”的东西——几发子弹、一小块压缩粮、甚至是一瓶未开封的干净水。他们同样眼巴巴地看着烤架,喉结上下滚动,但眼神里还带着对旁边丧尸邻居的警惕。
陆仁,则成了这片混乱与渴望交织的中心。他系着一条不知从哪儿捡来的、沾满油污的破围裙,手里挥舞着自制的铁签和破扇子,忙得脚不沾地,嘴里还不停吆喝:
「后面的丧尸大哥!别插队!说你呢!那个肠子快掉出来的哥们儿!把你那破水管子拿开,这玩意儿不值钱!换条腿肉都不够!」 「哎哟虎哥您又来啦?今天有刚逮到的变异蜈蚣,嘎嘣脆,鸡肉味,来一串不?老价钱,五发子弹!」 「那位大姐!对,就您!用您那半瓶矿泉水换薯块?成!成交!您可赚大了!」
阿虎一口咬下烤蜈蚣,嚼得咔嚓响,一脸满足。他这几天几乎长在这儿了,用巡逻队配额里多余的弹药换吃的,甚至开始自发地维护起秩序——主要是防止丧尸插队,以及某些想浑水摸鱼不给“钱”的人类。
「都他妈老实点!」阿虎抹了把油嘴,冲着队伍吼了一嗓子,手里的枪有意无意地晃了晃,「按陆老板的规矩来!谁坏了规矩,别怪老子子弹不认人!」
丧尸们似乎有点怕他(或者怕他手里的枪),骚动稍微平息了点。人类这边更老实。
一个队员低声对阿虎说:「虎哥,咱们这……算不算玩忽职守啊?还帮丧尸维持排队秩序?」
阿虎眼睛一瞪:「屁!这叫维持外围稳定!懂不懂?陆老板这摊子一开,这边丧尸都不乱跑了,攻击性都他妈快没了!这功劳,回头得上报!」他说得义正辞严,眼睛却死死盯着烤架上新烤好的那批肉串。
陆仁一边烤串,心里一边嘀咕:「这末世画风是越来越歪了……不过,感觉还不赖?」至少比前五世死得千奇百怪强。
然而,这片脆弱的“和平”并没持续多久。
7 掠夺者的末日
这天下午,摊子生意正好,香味飘得老远。五个穿着破烂、面露凶光的壮汉循着味儿摸了过来。他们是这片区域有名的掠夺者小队,专干打劫落单幸存者和弱小营地的勾当。
为首的光头刀疤脸看到这景象,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贪婪。
「妈的,老子还以为啥好东西,原来是个卖烧烤的?」刀疤脸舔着干裂的嘴唇,目光死死盯住陆仁撒香料的小袋子,「小子,把你那调料,还有吃的,全都给老子交出来!不然把你串起来一起烤了!」
他的同伙们狞笑着围了上来,手里的砍刀和铁棍闪着寒光。
阿虎脸色一变,立刻端枪上前:「刀疤刘!你想干什么?这是老子的地盘!给老子滚!」
「阿虎?就凭你和这几个歪瓜裂枣?」刀疤刘嗤笑一声,显然没把阿虎的小队放在眼里,「识相的就一起分了!不然连你们一块抢!」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陆仁心里咯噔一下:「完犊子!开业以来最大危机!」他手里只有一把用来穿肉的铁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