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触感让他体内的那股“残忍”更加沸腾。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那种冰冷嗜血的眼神逐个扫过三个混混，手指慢慢摩挲着砖粗糙的边缘。
巷子里安静得可怕。
三个混混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他们欺负过很多人，通常对方要么求饶要么反抗，但从没见过这种…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咬断他们喉咙的眼神！那种感觉，不像人，更像被逼到绝境的凶兽。
尤其是黑子，他感觉自己腿肚子有点发软，刚才那股凶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妈的…碰…碰到个疯子…”黑子声音有点抖，色厉内荏地骂了一句，“算…算了，走！真他妈晦气！”
三个混混互相使了个眼色，竟不敢再上前，骂骂咧咧地迅速退出了巷子。
直到他们的脚步声彻底消失，顾晞才猛地松开手，板砖落地发出闷响。
那股“残忍”的冲动如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一片冰冷的后怕和剧烈的心跳。他扶着墙壁，大口喘气，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刚才那个…真的是他吗？
他踉跄着跑回出租屋，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
恐惧感迟迟不退。不仅仅是因为遭遇袭击，更是因为对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感到恐惧。
他能感觉到，“镜像”来的东西正在慢慢消退，但那种“残忍”的余味和“懦弱”的寒意还残留着，让他的情绪变得极不稳定，一阵阵发冷。
他抬起自己的手看着，仿佛不认识它们一样。
这到底…是什么鬼能力？
第四章：破碎的回响
一夜无眠。
顾晞顶着浓重的黑眼圈来到公司，刻意避开了所有人。赵坤看到他，眼神复杂地躲开了，似乎也因为昨晚的事有些心虚后怕。
一整天，顾晞都心神不宁。他偷偷搜索了“孙邈”的名字。
弹出来的最新消息让他瞳孔骤缩——
【著名艺术评论家孙邈昨夜家中疑似自杀未遂，目前已送医抢救，情况不明。据知情人士透露，孙先生近期情绪极度低落，曾向友人表示“感觉自己的艺术生命已经彻底枯竭，如同行走的废墟”…】
艺术生命枯竭…行走的废墟…
顾晞的手猛地一抖，鼠标差点滑落。
他想起了展览那天，孙邈突然的失语和困惑。想起了自己脑中莫名多出来的艺术见解和批判力。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是因为他吗？因为他“偷”走了孙邈最引以为傲、甚至视为生命本源的艺术洞察力，导致对方陷入了无法承受的“空洞”？
强烈的负罪感像冰水一样浇遍全身。
就在这时，手机新闻又推送了一条本地快讯——
【突发：某公司项目经理赵某今日上午驾车途中突发精神恍惚，车辆失控撞入路边便利店，造成店内部分货物损毁，幸无人员伤亡。据查，赵某事发前疑似情绪极不稳定，曾在办公室表现出异常行为…】
赵经理！也出事了！
顾晞猛地抬头，看向赵坤那间空荡荡的办公室。
恐惧和负罪感如同两只大手，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
他想起自己“镜像”走赵坤“狂妄”后，对方那突然的怯懦和迟疑…
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他的能力，在让他获得短暂好处的同时，正在对原主造成可怕的、甚至是毁灭性的影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