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琛彻底僵在原地，如遭雷击。
看着儿子眼中与他如出一辙的冷厉，女儿那副奶凶奶凶却毫不退缩的模样，还有林薇那张写满疏离与嘲讽的脸……
周围是异国他乡的车水马龙，阳光刺眼。
他忽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狼狈和恐慌。
他们……似乎真的，完全不需要他了。
3
顾琛从未如此刻这般失态过。
他纵横商场多年，早已习惯用冷漠和威严武装自己，情绪是多余且危险的奢侈品。
可此刻，看着眼前摆出防卫架势的儿子，举着防狼喷雾、眼神凶得像只被惹毛了小兽的女儿，还有那个将他彻底隔绝在外的、眼神冰冷的前妻，他维持了三十多年的从容，碎得干干净净。
周围是异国明媚的阳光，绿树成荫的街道，充满童趣的幼儿园建筑，以及零星投来的、带着好奇与审视的目光。
这一切都让他像个闯入别人温馨世界的、格格不入的侵略者。
“你……你们……”喉结滚动，他竟一时失语。
那支小巧的粉色防狼喷雾，比任何商业对手的恶意收购案都更让他感到难堪和……一丝莫名的刺痛。
“顾先生，”林薇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加清晰冷硬，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
“需要我报警吗？在S国，骚扰和威胁未成年儿童，后果相当严重。”
她甚至没有提高音量，但那平静无波下的决绝，让顾琛毫不怀疑她下一秒就会掏出手机。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目光艰难地从那两个对他充满敌意的孩子身上移开，重新聚焦到林薇脸上。
五年时光似乎格外厚待她，褪去了原本眉宇间总萦绕不散的哀怨和焦躁，皮肤润泽，眼神清亮沉静，那种由内而外的从容与自信，是他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
她过得很好。
离开他，她竟能过得这样好。
这个认知比孩子们的敌意更让他心口发闷。
“林薇，我们谈谈。”他试图拿出谈判桌上的姿态，尽管此刻他衣衫因匆忙而微皱，眼眶发红，实在没什么气势可言，“至少，让我知道孩子们这五年……”
“没必要。”林薇打断他，伸手轻轻按下了心玥举着喷雾的小胳膊，另一只手则安抚地搭在子墨绷紧的肩上
“他们的五年很好，以后会更好。这与你无关。”
“我是他们的父亲！”顾琛压低声音，额角青筋微跳。
“生物学上而言，是的。”林薇扯了扯嘴角，那弧度里没有半分温度
“但也仅此而已。法律上，你我的婚姻关系早已名存实亡，而我离开时留下的离婚协议，五年无人异议，默认生效。
事实上，在过去五年乃至更早的时间里，你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吗？
子墨小时候发烧到四十度，打电话求你回来，你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