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钱大哥好厉害啊！”陆瑶在一旁当捧哏。
我点点头，看向钱坤：“那确实厉害。钱先生的公司，是做什么的？”
“主要是做……新媒体运营。”他含糊地说。
“哦？新媒体啊。”我来了兴趣，“主要是哪个平台？抖音？小红书？还是视频号？”
“都……都做一点。”他眼神开始闪躲。
“那您一定很懂流量密码了。”我笑得更灿烂了，“正好，我最近也在研究这个。钱先生，您知道‘用户心智’和‘内容漏斗’的区别吗？您公司的内容生产，是PUGC模式还是OGC模式？KPI考核是看VV，还是看互动率和转化率？”
我一连串专业术语砸过去。
钱坤的脸，瞬间就白了。
他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张阿姨和王兰也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问这些。
我叹了口气，拿起公筷，又夹了一块鱼，放到自己碗里。
“看来钱先生的公司，规模确实不大。连最基本的行业术语都搞不清楚。张阿姨，您下次想给儿子脸上贴金，麻烦先让他做好功课。不然这牛皮吹破了，多尴尬啊。”
整个饭桌，鸦雀无声。
钱坤的脸，已经从白色变成了猪肝色。
我没再看他，专心致志地对付我碗里的鱼。
吃完鱼，我又盛了第三碗饭。
“阿姨，你们怎么不吃啊？菜都要凉了。别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
这话，是我对王兰说的。
她的脸色，比钱坤还难看。
这顿饭，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
我吃得心满意足，脑满肠肥。
其他人，估计都消化不良。
临走时，我走到门口，回头冲他们挥了挥手。
“谢谢款待。菜很好吃，就是……演员的演技，有待提高。下次努力。”
说完，我扬长而去。
身后，传来瓷碗被摔碎的声音。
嗯，这饭后助兴节目，不错。
5
经历了鸿门宴之后，我前夫一家总算是彻底消停了。
但我的生活里，总有那么些人，喜欢给自己加戏。
比如，白晓。
白晓是我大学同学，毕业后联系不多。
我们那个四人宿舍，我跟另外两个关系更好，跟白晓，一直不咸不淡。
她是个典型的“老好人”。
对谁都笑眯眯的，说话温声细语，朋友圈里永远是岁月静好，配图是自己加了十层滤镜的自拍。
离婚后，她突然对我热情起来。
三天两头给我发微信。
“念念，你还好吗？真为你感到不值，陆泽怎么能这么对你。”
“念念，女人要爱自己，别为了个渣男伤心。”
“念念，我给你推荐个电影吧，看完心情会好哦。”
我每次都礼貌性地回个“嗯”或者“谢谢”。
我知道，她这些看似关心的背后，藏着八卦和窥探的欲望。
她越是这样，我越是不想让她得逞。
这天，我正在家里做瑜伽。
手机在旁边放着音乐，突然“叮”的一声，进来一条微信。
是白晓发的。
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陆泽的侧脸。
他坐在一间咖啡馆里，看着窗外，眉头微蹙，眼神忧郁。
好家伙，这角度，这光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杂志的封面模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