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想着如何还债！
何天香在厨房炖着大骨汤，备着食材。
“要说一睡醒就吃汤锅确实油腻了些，无奈你们喜欢啊，你们喜欢妈妈就满足你们。”
“谢谢妈妈。”大家把何天香围在里面，纷纷道谢。
坐了八桌，挤一挤，一顿汤锅吃下来还算暖和，她穿过来是入秋的季节。
在没有营业的时候，天香居还是比较寒冷，因为启动地暖需要小厮在下面烧火。
大家伙吃着热腾腾冒气的汤锅，心里也开心。
“妈妈，您做的汤锅真好吃，特别是那秘制蘸料太有特色了，又麻又辣，是婢子从来没吃过的味道呢。”玲儿边说边喝水，确实有点麻辣了些。
何天香朝嘴里送了口羊肉，“是吧，好吃就行，你们多吃点。”
…………………………
等大家收拾干净，天香居掌灯开始营业。
何天香在前面记账，招待人的事交给了玲儿，她始终觉得自己不太适合这份工作就是了。
今儿个确实奇怪，天香居营业不说生意多好，陆陆续续都会有人来。
可是今日却只有稀稀拉拉的客人来寻乐子。
“玲儿，去，问问什么情况。”
玲儿点头，朝着大厅嗓门最大的男人走去。
何天香看着那个男人的手乐呵呵的搭在玲儿的腰上，上下其手，可是玲儿一点不为所动。
何天香咋舌，感慨万千，这古代青楼里的姑娘真的是惨！
不一会玲儿就皱着眉头走了过来。
“怎么了？”何天香率先问到。
“妈妈，不好了，平康坊联合怡红楼发起了一场斗艳赛，今晚整个长安的郎君都去了平康坊。”
“哦？听你这意思，这场比赛是平康坊发起的？”
玲儿点头，何天香反问道：“那为何不算上我天香居一份？”
“这……”
“这什么这，快点说。”
何天香正襟危坐，面容严肃，玲儿有些紧张，“恐怕是瞧不上咱们，同为青楼，咱们卖艺不卖身的姑娘太多了，生意也比较少，再加上…没有后台…”
何天香拍桌站起，“哼，好一个没后台，让冶儿，涛儿好好看着天香居，我倒要瞧瞧，这长安的郎君都喜欢什么样的小娘子。”
“是。”
玲儿吩咐小厮备马车，和李冶，薛涛交代了一下何天香的话，就随着何天香一同去了平康坊。
做生意那点弯弯绕绕何天香不是不知道，后台她也知道重要性。
但是不给同行留面子的人也不算啥好人，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平康坊位于长安中心位置，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何天香就看到了前方灯火通明的三层楼院。
装饰不似天香居的清雅脱俗，倒是极尽奢华，虽然媚俗但这不妨碍长安的郎君就好这一口。
更有甚者将能够入平康坊玩乐当成面子的象征。
平康坊并不是一家普通的私人青楼。
它是朝廷出资修建的青楼，如今的老板，秦妈妈，正是当年犯了事从皇宫贬下来的尚宫。
秦尚宫当年在尚宫局负责宫里管教各类婢女，管教手段一流。
平康坊收的人也参差不齐，厉害的是那些人都很听秦尚宫的话。
玲儿跟何天香大概介绍了一下众人所知的消息。
何天香看着天香居络绎不绝的人流，心里打鼓。
她这人没啥心机，她知道要是放在皇宫里，一集的时长都活不过。
之前的硬气在听到平康坊的势力后，就软了。
可是，来都来了，玲儿还在身边看着呢。
马车也是跑的老快，她还在纠结咋办的时候，就被玲儿提醒该下车了。
何天香面上装作镇定的对玲儿莞尔一笑，下了马车。
实则内心慌得一批。
“妈妈？”
看何天香望着平康坊的牌匾，也不进去，手心还冒汗，玲儿喊了一声。
“妈妈，您不用太担心，咱们就当过来看热闹。”
何天香看着安慰她的玲儿，是呀，这么小的姑娘都不怕，她一个经历了社会大风大浪的人还怕什么呢？
“走吧。”
何天香这刚踏步就被拦在门外。
“站住，平康坊只招待男子，女子止步。”
“我…”
何天香正想说她是天香居的老板，想见他们老板，就被一道熟悉的男声打断了。
“放肆，我的人你们也敢拦？”何天香转头，来人果然是李豫，今晚的李豫穿的是一身青绿色绣竹长袍，不知道是不是练过，总觉得胸肌还不错。
何天香那放肆的眼神，李豫怎会没看到。
“你也来了？”
对于何天香的反问，李豫不做回答，以眼神震慑了守门的两个小厮。
小厮低头话也不敢说，这位大爷就是他们掌柜也要礼让三分的人啊，他们哪还敢阻拦！
李豫看都没看何天香一眼，目不斜视的率先进了平康坊，他还在气头上，这个死丫头昨晚咬的他现在还在疼，能帮她也是看在薛娘子的面子上。
何天香和玲儿对视一眼，跟着进了平康坊。
平康坊人太多了，被挤来挤去的，才进来，她和玲儿完全看不到李豫的身影了，但没事，她们主要是来看今晚的斗艳大赛。
青楼出现女子没事，反正都会被认为是妓子。
这不，何天香和玲儿就差点被莫名其妙的人上下其手了。
也多亏何天香力气大，不然早就被占便宜了。
要不是不想闹事，何天香早就踹这些色鬼下半身了。
“玲儿你还好吧？”
“嗯，我没事，妈妈。”
两人喘着气躲在柱子后面，就这儿人最少，那些色鬼都在大厅。
大厅的小娘子们来来往往，手中杯盏交错，穿着大胆，确实给人眼睛上带来了视觉盛宴。
何天香不得不承认，她的天香居跟这确实还差了点点。
两人没休息一会，斗艳大会就开始了。
上面主持的正是平康坊的妈妈，秦妈妈。
何天香明显看到这人的厉害，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指定没问题。
嘴上讲着，眼神却在和下面上面的人交流。
斗艳大会呢，跟花魁大赛差不多，是票选花魁出来，但是斗艳大会有个特色就是要出售花魁初夜。
所以那些经历过人事的小娘子自是不能参加。
如此，就要看平康坊和怡红楼的存货了。
不过仔细想想，这种比赛邀请她天香居对她们来说也挺麻烦。
毕竟天香居的花魁都是卖艺不卖身，要是伶人出场又怕拿不下花魁之名。
这样一想何天香反而舒服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