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后面,甚至还有一根需要用支架撑起来的硬邦邦的尾巴。
穿上它,我感觉自己像个怨种粽子。
行动迟缓,视野狭窄,呼吸困难。
自带的内置音响,正有气无力地循环播放《极乐净土》的副歌。
电池果然如阿狗所说,离嗝屁不远了,音乐带上了某种鬼畜的颤音。
“阿狗!我艹你二大爷!”
我的怒吼在头套里闷闷地回荡,在外面听来大概只是恐龙发出的一声呜咽。
基地的小侧门打开一条缝,一只怨气冲天的荧光绿霸王龙,踉跄着被踹了出来。
门在我身后迅速关上,还传来了落锁的清脆声响。
……很好。
他可以死一死了。
冷风一吹,我打了个寒颤。
玩偶服隔绝了大部分气味,但丧尸那独特的、低沉的嗬嗬声瞬间清晰起来。
它们发现我了。
距离最近的几个丧尸停下了对摇摇车的执念,腐烂的脑袋缓缓转向我。
空洞的眼窝似乎亮起了诡异的光。
音乐还在顽强地颤动着:“咻咻咻~~”
我咽了口唾沫,回忆着被阿狗紧急培训了五分钟的舞蹈动作。
老天爷,我宁愿去单挑十个狂暴体。
求生的本能,或者说,社死到极致后的破罐子破摔。
我动了起来。
我,前荒野猎人,现基地保安队长。
穿着九块九包邮的恐龙服,在末世废墟上,对着一群垂涎欲滴的丧尸,扭起了胯。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尾巴扭扭。
尾巴支架差点捅到旁边一辆废弃汽车的油箱。
丧尸们明显愣住了。
嘶吼声停了下来。
有戏?
我硬着头皮,踩那该死的花魁步。
玩偶服太重,动作笨拙得像只喝醉了的企鹅。
LED灯因为我的动作接触不良地闪烁,音乐卡顿得更像是临终遗言。
但丧尸们……它们开始躁动。
不是攻击的那种躁动。
最前面一个只剩半边脑袋的丧尸大哥,缓缓地、极其扭曲地,跟着节奏……点了点头?
另一个穿着破烂裙子的女性丧尸,试图抬起僵硬的手臂,模仿我的动作。
更多的丧尸被吸引过来。
它们围拢过来,但不再是扑食的阵型,而是……围观的阵型?
我机械地跳着,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电池撑住!老子不想因为BGM中断而被啃啊!
跳到旋转动作时,我笨重的身体一个失衡。
那条不听话的尾巴,直接扫倒了一片摞起来的废轮胎。
轰隆一声。
丧尸们齐刷刷后退一步,然后……发出了某种声音。
不是嘶吼,更像是……呜咽?
像是担心演出事故的观众。
我趴在地上,恐龙头套歪到一边。
透过视野窗看着那群安静的、围观的丧尸,世界观彻底碎裂重组。
这末世,绝对TM的有哪里不对劲!
3
音乐还在坚持。
我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
但那该死的尾巴和臃肿的身躯,让我像个被翻过来的乌龟一样,徒劳地蹬着腿。
丧尸群中发生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然后,最让我头皮发麻的事情发生了。
两个相对“完好”,只是缺了条胳膊和少半张脸的丧尸兄贵。
蹒跚着走上前,一左一右,用它们那还挂着碎肉的手骨,小心翼翼地……扶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