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王学姐也是听她老公说的，不知道真假，但空穴来风，有点可信度，说顾正清好像大四时谈过一个英专的学姐，没多久就分了。传言就是他妈死活不同意，觉得那学姐穿衣打扮太招摇，不是过日子的人，天天闹，最后硬是给闹黄了。顾正清后来好像还消沉了好一阵子。”
语音到这里结束了。
我现在脑中就一个想法：太离谱了！
那些被我忽略的，被他用“妈妈是关心我”、“她只是比较传统”忽悠过去的细节，在我脑海里突然变了味。
他是一直生活在这样的控制下，并且早已被驯化得习以为常，甚至内化成了他自己的逻辑。
所以他根本不会反抗。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顾正清发来的微信。
【宝贝，怎么不理我？还在生气吗？[委屈,jpg]】
【我妈包了猪肉玉米馄饨，你不是最爱吃吗？晚上过来吧？她特意给你包的。】
看着那条信息，看着我妈两个字，我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滚，几乎要呕吐出来。
我颤抖着手，没有回复。
而是点开了手机里顾正清一个前同事的对话框，之前因为一个项目有过接触，后来偶尔点赞朋友圈。
我记得她似乎比较耿直。
我斟酌着用词，发了一条信息给她：【嗨，在吗？冒昧打扰，想悄悄打听一点关于顾正清家的事，不知道是否方便？】
等待回复的时间格外漫长。
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几分钟后，屏幕亮了。
【谢意？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然后她发来一段语音：
【嗯，他家是有点特别。他妈妈控制欲挺强的，公司里都知道一点。以前团建聚餐，只要超过九点，他妈准来电催。有次出差，他妈差点想跟着去，说他不会收拾行李，我们都私下开玩笑说他是“妈妈的乖宝”。怎么了？你们没事吧？】
最后一丝侥幸心理彻底粉碎。
我不是第一个察觉异常的人。
他是众所周知的“妈妈的乖宝”。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呼吸，礼貌地回复了她：【没事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非常感谢。】
放下手机，我端起冰茶，猛灌了一大口。
证据已经足够多了。
不需要再求证什么了。
我重新点开顾正清的对话框。
看着那个曾经让我心动的头像，我的内心一片平静。
我回复道：【晚上不过去了，替我谢谢阿姨。我们明天下午见一面吧，有点事想和你谈谈。就我们两个。】
5
然而，该来的总会来。
大约半小时后，手机屏幕显示着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不是顾正清的。
我的心一沉，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
我心中有了预感。
我拿起手机，接听了电话。
“喂，您好。”
“小意啊，是我，阿姨。”电话那头传来刘美娟的声音，“没打扰你吧？”
果然是她。
顾正清甚至没有自己来问，而是让他妈妈出面。
“阿姨，有事吗？”
“哦，没什么大事。”她笑吟吟的，背景很安静，应该是在家里，“就是正清回来跟我说，你约他明天见面？还说就你们两个人？这孩子，说话没头没尾的，阿姨就是有点担心，你们俩是不是闹什么不愉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