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愣了一下，她知道那个新能源项目，是父亲近几年最看重的项目，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和精力。原本计划下个月正式启动，现在跟恒通集团的合作，算是项目的关键一步。
“可我没有签字权啊，父亲的私章和法人章都在他的办公室抽屉里锁着，只有他自己知道密码。” 林晚有些为难地说。
陈敬明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犹豫，像是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我跟董事会的几位元老商量过，他们都觉得这个项目不能耽误，要是错过了恒通集团，以后再找这么合适的合作伙伴就难了。所以大家提议，先由我代签，等老姐夫醒了，再补个手续。你看……”
林晚心里有些犹豫，她知道这个项目对集团很重要，可让舅舅代签，总觉得不太妥当。但转念一想，舅舅是父亲最信任的人，而且有董事会元老的支持，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 就按舅舅说的办吧。” 林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不过，等签完字，一定要把协议拿给我看看，我想等父亲醒了，跟他说清楚。”
“放心吧，肯定给你看。” 陈敬明脸上露出笑容，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很快又被温和的表情掩盖，“你在这儿好好陪着老姐夫，集团那边有我呢，有事我随时给你打电话。”
陈敬明又叮嘱了几句，才提着空保温桶离开病房。看着舅舅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林晚心里踏实了不少，她重新握住父亲的手，轻声说：“爸，你放心，舅舅会帮咱们把集团照顾好的，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
与此同时，林氏集团行政总监办公室里，张启明正对着一份文件皱紧眉头。他手里拿着的，是刚才陈敬明让秘书送过来的，关于新能源项目与恒通集团合作协议的审批单。按照流程，这类大额合作协议，必须经过董事长林建国的签字审批才能生效。
张启明跟着林建国快三十年了，从林氏集团刚成立时的小作坊，到如今市值数十亿的大企业，他见证了林建国一步步的打拼。他对林建国的字迹再熟悉不过，那笔力遒劲、略带倾斜的字体，他闭着眼睛都能认出来。
可眼前这份审批单上的签字，虽然乍一看跟林建国的字迹有些相似，但仔细看就能发现，笔画间少了那份独有的力道，连几个习惯性的连笔都没有了。更让他起疑的是，审批单上的日期，赫然是三天前 —— 也就是林建国突发中风，被送进医院的那天。
那天早上，林建国还在办公室跟他讨论过新能源项目的细节，当时并没有提到要跟恒通集团签合作协议。而且根据医院的记录，林建国是当天上午十点左右突发中风，被送进医院后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根本不可能在下午签署这份审批单。
张启明心里咯噔一下，一个不好的念头冒了出来。他拿起电话，想给陈敬明打过去问问情况，但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又停住了。陈敬明现在是集团的临时负责人，要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贸然质疑他，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他沉思了片刻，起身走到文件柜前，找出了近半年来所有需要林建国签字的审批单。他一份份仔细比对，发现除了这份新能源项目的审批单，还有两份涉及小额资金调动的审批单，签字也有些不对劲，而且日期都是在林建国中风前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