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儿童祈祷室。
这里很小,墙壁上挂满了孩子们用蜡笔画的涂鸦。
画着太阳,画着小花,画着歪歪扭扭的“世界和平”。
这里的空气里,没有绝望和追杀,只有一股淡淡的灰尘味和阳光晒过的味道。
我难以置信地站起来。
怎么回事?
总裁的诅咒,是覆盖全城的“领域”。
为什么……这里会成为例外?
一个“叙事免疫区”?
这不可能!
这打破了系统的规则!
我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试图找出原因。
最终,我的视线落在了角落里一个破旧的玩具箱上。
我走过去,打开它。
里面是一些褪色的毛绒玩具和积木。
在玩具箱的最底层,我摸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
我把它拿了出来。
那是一个小小的、洗得发白的香囊。
上面用针脚粗糙的红线,绣着两个字。
“平安”。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个香囊……
一股遥远而模糊的记忆,从我灵魂的最深处,被强行唤醒。
这不是任务世界的记忆。
这是属于18岁的、真实的苏昔的记忆。
在我很小的时候,早已失忆、连我都不认识的祖母,颤颤巍巍地将这个香囊塞进我的手里。
她浑浊的眼睛看着我,嘴里反复念叨着。
“平安……我的囡囡……要平安……”
这是一个不属于系统,不属于任务,来自“真实世界”的、纯粹的情感物品。
我茫然地低语。
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系统……诅咒……之外的力量?”
“为什么……这里可以?”
我的世界观,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这个被我视为“不堪”的、想要逃离的现实世界,似乎隐藏着我从未理解过的,更深层次的规则。
“砰!砰!砰!”
门外,机械猎犬在疯狂地抓挠着门板,发出刺耳的噪音。
但它们,进不来。
一丝一毫都进不来。
这个小小的、被遗忘的祈祷室,成了我在绝望监禁中,唯一的圣域。
我紧紧握住那个依然带着一丝微温的香囊。
劫后余生的虚脱感袭来。
但同时,一丝坚定的、真实的希望,也第一次在我心中,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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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清道夫
我获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我没有浪费一秒钟。
我从地上捡起一块木炭,在祈祷室的墙壁上,飞快地书写起来。
我将千年任务记忆中,所有攻略对象,所有“信物”的清单,全部列了出来。
【编号2:偏执总裁。信物:我送他的第一支钢笔。地点:他从不离身的西装口袋。】
【编号3:病娇画家。信物:他为我画的最后一幅自画像。地点:城市边缘的废弃天文台。】
【编号4:星际元帅。信物:刻有我名字的勋章。地点:他家族的祠堂。】
【编号5:洁癖法师。信物:我头发化成的魔药。地点:大学生物实验室的剧毒样本库。】
……
我将他们按危险等级和性格弱点,进行了详细的分类。
琴师的“孤高厌秽”。
总裁的“绝对掌控”。
画家的“空间扭曲”。
元帅的“轨道打击”。
……
他们是我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