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完，她感觉好多了。
过了一会儿，【M】回复了，今天他的话似乎比平时多一点点：
“或许她只是对事不对人。”
“凉掉的咖啡提神效果更佳，咖啡因含量相对更高。”
苏晓撇撇嘴：“你居然帮资本家说话！说，你是不是也是个万恶的小领导？”
【M】：“勉强算是。管理几个…项目。”
苏晓：“哼！我就知道！你们当领导的，根本不懂我们小虾米的苦！”
【M】：“嗯。所以早点休息，小虾米。明天还要被冰山凝视。”
互道晚安后，苏晓心情奇异地平复了，甚至有点想笑。她放下手机，沉沉睡去。
她不知道的是，在城市另一端，顶级公寓的落地窗前，沈默宜刚刚放下平板电脑。她揉了揉眉心，冰冷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极淡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疲惫和放松。
她给那个聒噪却有趣的“废话搭子”的备注，是——“话痨小云朵”。
而她自己，在APP上的代号，就是【M】——默。
日子在“被女魔头高压恐吓”和“与废话搭子互相投喂垃圾话”的冰火两重天中飞快流逝。
苏晓发现，【M】似乎越来越了解她的工作。有时她只是模糊地抱怨一句“今天又是想给甲方唱唢呐的一天”，【M】会回：“《百鸟朝凤》难度较高，建议从《好运来》开始练习。”
或者她吐槽：“为什么报告总要写得那么假大空？直接说‘我们想赚钱’不行吗？”
【M】会答：“可以。但‘赋能垂直领域，打通生态闭环，实现价值转化’听起来更贵。”
她甚至觉得【M】偶尔会给她一些隐晦的、很有用的建议。
有一次她为一个跨界合作方案头疼，在树洞里哀嚎完全没有思路。
【M】过了一会儿回复：“试试抛开‘联动’本身，先找到双方用户‘潜意识渴望’的交集点。比如，都不是为了产品本身，而是为了产品带来的某种‘标签’或‘情绪’。”
苏晓福至心灵，熬夜做出了一个以“都市逃离计划”为主题的策划，将户外品牌和一款冥想APP结合，主打给用户贴上“既冒险又宁静”的矛盾标签。方案交上去，居然破天荒地被总监表扬了一句“有点意思”。
她兴奋地跟【M】分享：“采纳了采纳了！大佬，你有点东西啊！你该不会是哪个竞争对手派来的卧底吧？”
【M】：“纯属瞎猜。运气好。”
线下，她和总裁沈默宜的关系依旧冰冷。
晨会时，沈默宜的目光偶尔会扫过她，没有任何情绪，仿佛看一个会移动的办公设备。苏益发小心翼翼，连呼吸都尽量放轻。
裂痕出现在一次重要的项目发布会上。
苏晓负责现场物料协调，千叮万嘱供应商确保主背景板的安装万无一失。然而活动开始前一小时，背景板的一角还是毫无征兆地塌了下来，虽然很快被固定好，但留下了一道不明显的褶皱。
沈默宜到场巡视，目光像精准的激光，瞬间定格在那道褶皱上。
她脸色一沉，周围气压骤降。
“谁负责的？”她的声音不高，却让所有人头皮发麻。
苏晓白着脸站出来：“沈总，是我。我已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