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听到自己说，“我答应你。”
沈念念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身体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地倒了下去。
“念念！”
我一个箭步冲过去，接住了她即将消散的魂体。
她的身体轻飘飘的，像一片羽毛，却又重得让我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阎王庄严肃穆的声音响彻大殿。
“傅言川，你悬崖勒马，免入魔道，心性尚存。沈念念，你舍身护姐，虽愚昧，但情义可嘉。”
他顿了顿，目光如电，射向瘫软在地的沈依依和她父母，以及幕后主使凌凛的名字。
“至于沈依依、沈国安、周兰，以及阳世之人凌凛，伪善欺世，谋财害命，桩桩件件，罄竹难书！”
“本王宣判！”
整个大殿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所有的鬼魂都屏住了呼吸。
我知道，正义的审判即将到来。
沈家三口将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而那个一直站在角落看戏的魔君，也饶有兴致地走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我怀里昏迷的沈念念，又瞥了一眼地上狼狈的沈依-依，懒洋洋地开口。
“阎君大人，且慢宣判。”
第5章
“放开她。”
阎王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但整个大殿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无数阴兵鬼将从四面八方涌现，将那个被称为“魔君”的男人团团围住。
男人却毫不在意，只是对阎王笑吟吟地说。
“阎君，何必动这么大肝火？这女人的阳间亲人，曾用三代气运与我做了交易，求我保他家业亨通。如今交易到期，我来取走他指定的祭品，合情合理。”
三代气运？凌凛！
是他家和这个魔君做的交易！
而沈依依，就是那个被献祭的祭品！
难怪凌凛如此有恃无恐，原来背后有这等靠山。
阎王冷哼一声：“人间交易，归人间法。魂入地府，归本王管。魔君，你这手，伸得太长了。”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魔君的目光转向我，以及我怀里昏迷的沈念念，眼中的兴趣更浓了。
“你看，今天这里多热闹。欠债的，讨债的，报恩的，寻仇的……因果纠缠，煞气冲天。这小姑娘的魂体，不就快被这小子的煞气冲散了？”
他指了指沈念念。
我心中一紧，低头看去，果然发现沈念念的魂体边缘，正在不断逸散出点点光芒，那是魂力流失的迹象。
“我有办法救她。”魔君抛出了诱饵，“不但能救她，还能让她魂体稳固，甚至比生前更强健。只要……”
他顿了顿，桃花眼弯成了月牙。
“你把这个叫沈依依的女人，让给我。”
这是交易，也是威胁。
用沈念念的命，换沈依依的魂。
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不可能。”
沈依依是罪人，必须接受地府的审判。
沈念念是无辜的，我绝不会用牺牲一个人的方式去救另一个人。
“哦？”魔君挑了挑眉，似乎对我的答案有些意外，“你可知，再过半个时辰，这小姑娘就会魂飞魄散，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而你，亲手‘杀’了这世上唯一给过你温暖的人，这份业障，会让你堕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尖刀，精准地插进我的心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