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部分:孤独幸存与意外发现

空气中弥漫的尸体的腐臭味提醒着这已是文明崩塌的第八个月,前疾控中心病毒研究专家王权靠医学知识在废墟中苦苦挣扎,至今他都不敢相信为什么世界会变成这个样子,他的妻子、女儿又是否还在人间,又或是变成了那些狰狞的行尸,多少个晚上从梦中惊醒,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因为这样活着太累了。但他都坚持了下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勇气自杀,或许在他心中还保留着的一丝希望,希望再次见到妻女,这可能是现在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没有希望与这群行尸又有什么区别呢?

当他发现一名被感染却未完全变异的小女孩时,一场关乎人类最后希望的救赎之旅悄然开始。

腐尸的恶臭是这座城市最后的香水味。

王权用破布条捂住口鼻,小心翼翼地穿过废弃超市的货架。这是他第八个月与死亡同居,第八个月在文明废墟里搜寻残羹剩饭。罐头食品早已被抢掠一空,他现在寻找的是人们最初慌乱中可能忽略的东西——藏在角落的维生素补充剂,未开封的瓶装水,方便面,甚至是过期的止痛药。

他的手电筒光束在黑暗中颤抖,照出地上早已干涸的血迹和零散的碎骨。

“第八个月了,林雪。”他喃喃自语,仿佛妻子还能在某个角落听见。“我还在坚持,按照你教我的方法。”王权曾是市疾控中心的病毒学家,如今是这座死城中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他的专业知识成了唯一的护身符——知道如何过滤水源,如何辨别安全的食物,最重要的是,知道如何避免感染以及躲避那些怪物。那种通过空气和血液双重途径传播的死亡,已经在全球夺去了九十亿人的生命。外面的天空永远灰蒙蒙的,自灾难开始后就再没见过阳光。一种奇怪的菌类植物在建筑物表面蔓延,发出幽幽的磷光,为这座废墟提供着唯一的光源。王权管它们叫“鬼苔”。他的避难所设在城北地下防空洞里,那是他精心计算过的位置——远离人口密集区,有独立通风系统,易于防守。每天外出搜寻物资都是一场赌博,赌注是他的生命。

今天,王权突然听到了一点异响。不是行尸拖沓的脚步声,也不是变异野兽的嚎叫。而是一种细微的、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他握紧手中的M9刺刀,顺着声音慢慢摸去。声音来自超市后面的仓库区。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漆黑。王权深呼吸一口,轻轻地推开门。手电光束扫过仓库,最终定格在角落的几个纸箱后面。一个黑头发的小女孩蜷缩在那里,约莫七八岁年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在轻轻的哭泣。令人震惊的是,她胳膊上有一道明显的咬痕,周围的组织已经发黑坏死——典型的感染症状。但她没有变异。

“别、别过来,”小女孩虚弱地说,小小的眼睛里充满恐惧,浑身止不住的发抖,“我会...伤害你。”王权站在原地,病毒学家的本能让他立刻评估风险。被感染八小时内就会完全变异,从伤口的坏死程度看,她至少被咬了两天前。这不可能。“你叫什么名字?”王权保持距离,轻声问道。“小雨...我叫小雨。”女孩咳嗽起来,身体剧烈颤抖,“妈妈...妈妈把我藏在这里,然后她走了...”王权注意到女孩眼睛的颜色还是正常的,没有变成行尸那种浑浊的乳白。她的意识清醒,尽管身体虚弱。这违背了所有他对这种病毒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