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当顾白换上那条蕾丝黑裙，戴上柔顺的黑色长假发，一点点变成“她”的模样时，李雪儿的理智彻底崩断！
就是他！就是这张脸！这个身影！承受了她所有的爱，却也给了她最致命的背叛！
“贱人！”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顾白脸上，火辣辣的痛感瞬间蔓延。
顾白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看向眼前这个美得惊心动魄，却也疯得彻头彻尾的女人。他想质问，却在触及她那双盈满疯狂和痛苦的眸子时，将所有话咽了回去。
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用疼痛提醒自己保持沉默。
“恨吗？”李雪儿捏住他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你没资格恨！这是你姐姐欠我的！你们顾家欠我的！”
又一个耳光落下，带着歇斯底里的味道。
顾白猛地想起五年前，姐姐顾菲弥留之际，紧紧抓着他的手，气若游丝地警告：
“小白…跑…带着爸爸立刻离开S市…永远别再回来…绝对不能被李雪儿找到…她疯了…她已经彻底疯了…”
姐姐眼底的恐惧和绝望，至今仍是他挥之不去的噩梦。
命运弄人。昔日姐姐最深爱的人，成了索命的阎罗。而他，为了救父亲，竟要跪在这阎罗面前，乞求一丝生机。
他曾在暴雨中跪了一夜，才换来这次见面的机会。
“我知道你一直在找我们，也知道你想报仇。”他那时跪在地毯上，仰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她，双手奉上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冲我来！只要你能救我父亲，我的命给你！随你怎么处置！”
李雪儿当时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花枝乱颤，眼底却是一片寒冰。
“有趣！真有趣！顾白，你明明知道是我逼死了顾菲，居然来求我？我恨不得你们全家给她陪葬！救你父亲？做梦！我就要看着他一点点耗尽生机，死在病床上！你脸上这副绝望的表情，真是……美极了！”
顾白的心沉入谷底。他竟愚蠢到赌这个女人对姐姐还剩一丝旧情！
希望彻底破灭。
他闭上眼，苦笑：“既然输了，要杀要剐，随你便。就像你对姐姐做的那样。”
“又是这种表情！又是这种认命的样子！”李雪儿突然暴怒起来，猛地揪住他的衣领，“顾菲死的时候也是这副鬼样子！让我一点报复的快感都没有！”
她剧烈地喘息着，眼神变幻莫测，最终定格在一个扭曲而疯狂的决定上。
“不！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死掉！你不是想救我救你父亲吗？可以。”
顾白倏然抬头。
“但我从不做慈善。”李雪儿俯身，冰冷的唇几乎贴着他的耳朵，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任何事都有代价。从今天起，你的命、你的身体、你的一切都属于我！你要绝对服从我的每一个命令，成为只属于我的……替代品。”
“……好。”为了父亲，他没有犹豫。
“那就证明给我看。”李雪儿解下茶几上一个装饰性的皮质项圈，扔到他面前，“像狗一样爬过来，自己戴上。”
屈辱感淹没了他，但他照做了。
李雪儿满意地抚摸着他戴上的项圈，语气轻柔却残忍：“这才只是开始。我会夺走你所有引以为傲的东西，包括你……男人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