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着吃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怎么？不合胃口？”他终于抬起头看我，眉头微皱。
“没有，很好吃。”我赶紧低下头，用手背抹掉眼泪，“就是……沙子进眼睛了。”
他没再说话，空气再次陷入沉默。
吃完早餐，他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
“这是什么？”我问。
“同居协议。”他淡淡地解释，“你住在这里期间，要遵守上面的规定。”
我打开协议，里面的条款密密麻麻。
不许带外人回家。
不许进主卧。
不许过问对方的私事。
……
最下面一条是：乙方（姜彻）必须无条件配合甲方（沈约）的任何拍摄要求。
这哪里是同居协议，分明就是一份卖身契。
我却毫不犹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因为在这甲方签名处，我看到了他那熟悉的笔迹——沈约。
签完协议，他带我去了他的私人摄影棚。
就在公寓的地下室。
那里的设备比杂志社的还要专业。
“把衣服脱了。”他命令道。
我愣住了。
“脱啊。”他见我没动，语气里带了一丝不耐烦。
我咬了咬牙，开始一件一件地解开自己的衣服。
当着一个几乎是陌生人的面脱衣服，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在这个圈子里，比这更过分的事情我都经历过。
可是，当着他的面，我只觉得屈辱。
我脱到只剩一条底裤，站在他面前，浑身不自在。
他却拿着相机，绕着我走了一圈，像是在审视一件商品。
“身材保持得不错。”他评价道，“就是背上怎么这么多疤？”
我的身体一僵。
那些疤，都是当年为了护着他，被小混混用啤酒瓶砸的。
那个时候，他抱着我哭，说以后再也不会让我受伤了。
现在，他却用这么平静的语气，问我这些疤是怎么来的。
我的心，疼得快要碎了。
“没什么，拍戏的时候弄的。”我随便找了个借口。
“是吗？”他凑近我，冰凉的指尖划过我背上最长的那道疤痕，激起我一阵战栗。
“姜先生，你好像很紧张？”他贴在我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脖子上。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
他却在这个时候退开了，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看来，传闻是真的，姜先生的私生活，确实很精彩。”
他用最温柔的语调，说着最伤人的话。
我再也忍不住了，抓起旁边的衣服，狼狈地逃出了摄影棚。
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期待他认出我，然后抱着我说“阿澈，我好想你”吗？
别傻了，姜澈。
你已经不是七年前的那个穷小子了。
他也不是当年那个会为了你哭的少年了。
04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天没出门。
傍晚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姜彻，出来吃饭。”是沈约的声音。
我没理他。
过了一会儿，他又敲了敲门，“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红烧排骨。”
我的心猛地一颤。
红烧排骨。
是我们以前过生日时，才能奢侈一次的“大餐”。
他……还记得？
我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