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林晚从驾校回来,满面红光,一身酒气。
她说教练夸她天赋异禀,特地请她吃了顿庆功宴。
我笑着接过她的包,一股廉价又刺鼻的男士古龙水味冲进鼻腔。
准备去挪车时,我愣住了。
我那辆SUV的副驾座位被调到了最后,靠背几乎完全放平。
我妻子身高一米六,她的朋友们也都是娇小玲玲的身材。
谁需要这么大的空间?
车内地垫上,一个硕大的44码泥脚印,赫然在目。
我的血,瞬间凉了半截。
这个世界上,没人会把副驾座椅放平成这样来练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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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不改色地将车挪好,停回车位。
回到家,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林晚正哼着不成调的歌在洗澡。
她的手机就扔在沙发上,对我从来不设防。
密码是她的生日,我轻易解开。
我点开微信,聊天记录干净得像被水洗过。
太干净了,反而像是在掩饰什么。
我打开支付记录,一笔鲜红的5200元转账刺痛了我的眼睛。
收款人叫“龙哥”。
备注是“谢谢教练的辛苦费”。
日期,就是今天下午。
我点开“龙哥”的头像,是一个刻意展示肌肉的男人背影,背景是一辆租来的跑车。
朋友圈里充斥着炫富的健身房自拍和不知真假的奢侈品。
一股恶心和愤怒直冲我的头顶。
我死死攥着手机,指节发白,屏幕上倒映出我冰冷扭曲的脸。
几秒后,我松开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不能急。
现在发作,只会让她警惕,让那个男人藏得更深。
浴室门开了,林晚裹着浴巾走出来,头发湿漉漉的。
“老公,你怎么还不睡?”
她走过来,想抱我。
我侧身躲开,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等你呢。今天练车累坏了吧?”
“还行,就是教练太严格了。”她撒娇道,眼神却有些飘忽。
我把手机递给她,状若无意地问:“对了,你那个教练姓什么?这么负责,改天我得请他吃个饭,好好感谢他。”
她接过手机的动作一僵,脸色肉眼可见地白了。
“啊?就……就一个李教练,很普通的,不用那么客气。”
她慌乱地低下头,立刻岔开话题。
“我好累啊,先去睡了。”
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我笑了。
笑意冰冷,未达眼底。
李教练?龙哥?
她连撒谎都这么不过脑子。
深夜,我等她睡熟后,悄悄起身下楼。
地下车库寂静无人,只有我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响。
我打开车门,用手机电筒照着那个刺眼的44码脚印。
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透明胶带,小心翼翼地提取了地垫上的泥土样本和脚印的轮廓。
然后,我取出车里的行车记录仪内存卡。
回到书房,我将内存卡插入电脑。
果然,下午一点到五点这个最关键时段的录像,被删除了。
做得真干净。
可惜,她嫁的是一个软件公司的创始人。
我打开自己编写的底层数据恢复软件,开始尝试恢复被彻底删除的数据。
屏幕上的绿色进度条,一点点地往前爬。
每前进一格,都像是在凌迟我的心脏。
我靠在椅子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烟灰缸很快就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