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彦辰捡起那个相框，又用手擦拭仔细干净，放回原处。
这张照片，是乔婷大学毕业的时候，闵彦辰亲自帮她拍的。
照片里的女孩穿着学士服，对着镜头，难得微笑着。
一双眼明亮锐利，充满着野心，和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
闵彦辰想，就是这股劲。
让他看见她的第一眼，走不动道了。
国奖被抢，更是让他生出一股胜负欲。
所以当朋友们提出打赌追她时，他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现在闵彦辰才意识到，当时的他其实一直在期待。
期待有一个可以让他抛下脸面，名正言顺追求她的机会。
一年中，他屡屡受挫。
朋友们都劝他算了，没必要。
只有他清楚，越了解沈嘉，他沦陷的却深。
这场游戏，他已经抽不开身。
后来，他成功追到她，又熬过了七年之痒。
他总觉得，沈嘉对他还是有所保留。
闵彦辰心里那一点不甘心。
在见到和沈嘉如此相像的乔婷时，达到顶峰。
他想拿她来测试他在沈嘉心中的地位。
不到一个月，乔婷就被他攻陷了，再不见当初的清高姿态。
闵彦辰却忍不住把这两个人拿来对比。
如果沈嘉也变成这个样子，那他就满意了吗？
闵彦辰现在才明白。
他爱的就是她那个倔的性子。
如果沈嘉和别的女人一样，对她百依百顺，那她就不是沈嘉了。
闵彦辰摇了摇头，他承认，这回是他做错了。
但最起码，有了这个孩子，沈嘉可以名正言顺嫁进他们家。
以后的日子还长，他可以慢慢补偿她。
想明白之后，闵彦辰突然就坐不住了。
他不想再等了，直接给助理打去电话。
“帮我把机票改到明天。”
想到一会沈嘉惊喜的样子，闵彦辰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他又给沈嘉打去电话。
还是关机。
闵彦辰推开办公室的门，想要回家看一趟。
10.
门外的景象让他停住了脚步。
律所里的人都没在工位上，而是聚在一起。
乔婷身边围着保镖和医生，正在对着他们破口大骂。
闵彦辰的眉心皱成一个川字，“怎么回事？”
乔婷像是看到救星一般，死死拽住他的袖子。
“他们都欺负我，根本不把我这个首席法务放在眼里！”
“彦辰，你把他们都开了。”
有个年长的律师忍不住开口。
“这位乔小姐，让我们不要接‘坏人’的案子，只去当好人的律师。”
“还说诉讼只能赢，不能输，不然就要扣我们的工资！”
乔婷咬着嘴唇。
“律师本来就是要匡扶正义的，我这么做哪里错了！”
她想要闵彦辰给她撑腰。
见他脸色慢慢冷了下去，乔婷又不敢说话了。
有律师摘下工牌。
“这律所我待不下去了！谁爱干谁干吧！”
“我也要辞职！”
“还有我！”
闵彦辰捏了捏眉心，“从今天起，撤除乔婷首席法务官的身份。”
“对于今天的事，是我的失职，会有当月三倍工资作补偿。”
“今天给你们带薪休假一天，都先回去吧。”
律师们对视一眼，先各自收拾东西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