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一丝委屈。
“父皇，萧将军与妹妹情投意合，儿臣不愿夺人所爱。”
“求父皇成全他们，也成全儿臣吧。”
所有人的目光在萧澈和苏清柔之间来回扫视。
他们两人脸色煞白，百口莫辩。
父皇何等精明，瞬间明白了什么，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盯着萧澈，眼神锐利如刀。
“萧澈，你好大的胆子！”
“臣……臣不敢！”萧澈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叩首。
父皇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他看向我，眼神复杂，终是叹了口气。
“你当真想好了？嫁给他，你就是全天下的笑柄。”
“儿臣想好了。”我毫不犹豫。
笑柄？
只要能让那对狗男女痛苦，只要能护住我的大燕，我不在乎。
父皇沉默良久，最终挥了挥手。
“准了。”
“即日起，顾沉渊入公主府为婿，三日后完婚。”
“另，萧澈与苏清清行为不端，罚俸一年，禁足三月，自行反省！”
旨意一下，尘埃落定。
萧澈和苏清柔面如死灰地瘫在地上。
而我，缓缓起身，走向那个依旧沉默的男人。
在全场复杂的目光中，我朝他伸出手，微微一笑。
“未来的夫君，请多指教。”
顾沉渊看着我的手，眸光微闪，最终，还是握住了它。
他的手很冷，像一块千年寒冰。
却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2
三日后，大婚。
没有十里红妆，没有宾客盈门。
长公主下嫁质子为赘婿，这桩婚事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
我的公主府，冷清得不像话。
红烛高照，我坐在床边，看着镜中一身嫁衣的自己。
前世，我也是这样满心欢喜地等着萧澈。
等来的，却是他彻夜不归，与苏清柔花前月下。
重来一世，物是人非。
门被推开，顾沉渊走了进来。
他依旧穿着那身简单的青衣，与这满室的喜庆格格不入。
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显然是在前厅被为难了。
我的那些下人，捧高踩低，见我失势，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坐。”我淡淡开口。
他依言在我身边坐下，我们之间隔着一臂的距离。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沉默。
“你为什么要选我？”他率先打破了寂静，声音清冷。
“因为你听话。”我端起桌上的合卺酒，递给他一杯。
“我需要一个身份上不得台面，不会威胁我，又能让我掌控的夫君。”
“你，是最好的人选。”
这些话很伤人，我却必须说。
我要让他明白，我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
他接过酒杯，黑眸沉沉地看着我，看不出喜怒。
“你就不怕，我是引狼入室？”
“狼？”我轻笑一声，凑近他，直视他的眼睛。
“就算你是狼，现在也只是一只被拔了牙的狼。”
“你的爪牙，都在齐国，而这里，是大燕。”
“在我的地盘上，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我们的距离很近，近到我能看清他纤长的睫毛。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 જગ的惊艳，随即又恢复了死寂。
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如你所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