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明嗤笑一声:
“这有什么好玩的,又挤又贵。等结了婚,你老老实实待家里就行,出来抛头露面像什么话。”
【就是,老婆就得在家伺候老公!】
【兄弟三观正!】
【省钱才是硬道理!】
他的心声弹幕也在同步叫嚣:
【看我不把她的家产全掏空!】
我低下头,掩饰嘴角勾起的那抹冰冷弧度。
是啊,结了婚,你就永远“在家”了。
第七天,头七。
按照约定,这是我和龚明结婚的日子。
天色阴沉得可怕,风里带着一股莫名的阴寒。
龚明身边跟着几个平日里一起厮混的哥们儿,打扮得人模狗样。
我提前租了一辆跑车,按照我给的地址,车队最终停在了一处位于城市边缘、看起来颇为古旧的中式宅院前。
宅院门口挂着两个惨白的灯笼,上面写着红色的“囍”字。
“搞什么鬼,选这种地方结婚?”
龚明的一个兄弟率先嘟囔起来。
弹幕也在疯狂滚动:
【兄弟,这地方看着咋像老祠堂或者……灵堂?】
【是不是富婆家的老宅?搞复古婚礼?】
龚明心里也有些发毛,但碍于面子。
尤其是在兄弟和弹幕面前,他强自镇定下来,啐了一口:
“懂个屁!这叫格调,老宅值钱着呢!肯定是考验老子呢,兄弟们,跟我进去!”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木门。
门内,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没有预想的宾客满座,也没有喜庆的喧闹。
院子里空旷无人,只有同样的白灯笼挂在廊下,随风摇晃。
我穿着一身嫁衣,背对着他们,站在正堂中央。
“姜……姜心羽?”龚明的声音开始发颤,“你搞什么名堂?这……这是我们结婚的地方?你家亲戚呢?”
我缓缓转过身。
我手里抱着的,不再是那只黑猫,而是一个黑色的牌位,上面刻着我的名字。
“你来啦。”我开口,声音飘忽不定,“吉时已到,该拜堂了。”
随着我的话音,那扇沉重的木门猛地关死了!
“拜……拜什么堂?!你他妈到底是谁?!放我出去!”
龚明头皮炸开,尖叫着想要后退,却撞到了同样惊慌失措的兄弟身上。
他们开始疯狂地拍打门板、墙壁,却发现一切出口都如同消失了一般。
阴冷的风骤然加剧。
我的声音在他身后幽幽响起:
“你不是说,身心都要干干净净吗?”
“我死的时候,挤在混乱的人群里,内脏破裂,血流干了,身体冷透了……很干净。”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龚明的一个兄弟强撑着胆子吼道:
“什么死了活了的!装神弄鬼!明哥,这娘们儿吓唬咱们呢!”
“对!肯定是测试!”另一个也哆哆嗦嗦地附和,“看看明哥你胆量够不够!是不是真男人!”
弹幕此刻已经彻底疯了,密集到几乎看不清画面:
【测试个屁啊!那脸是活人吗?!】
【她脖子!粉掉了!是尸斑啊!】
我打了个响指,原本嘈杂的弹幕瞬间黑屏,彻底消失不见。
龚明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我给他的钞票,颤抖着扔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