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思很明显，是想让他走。
霍景深看着她客气而疏离的表情，心里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
"公事？好，那我现在就给你一个公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霍氏集团准备聘请你做私人财务顾问，这是预付款，一百万。"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停下手头的工作，不敢置信地看着这边。
一百万？
在1990年，这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林晚晚看着桌上的支票，眼中没有任何贪婪或者欣喜，只有冷静。
"霍先生，我想你找错人了。"她推开支票，"以我现在的能力和资历，还不足以胜任霍氏集团的财务顾问。"
"我说你能胜任，你就能胜任。"
"可我觉得我不能。"林晚晚的语气依然平静，"而且，霍先生，我们已经离婚了，这样的商业往来，恐怕不太合适。"
她说着，重新坐下，继续整理手头的文件。
"霍先生，我还有工作要做，就不陪您了。如果您想找财务顾问，我可以推荐几个资深的会计师给您。"
霍景深被她这种波澜不惊的态度彻底激怒了。
以前的林晚晚，如果他给她一百块钱，她都会高兴得像个孩子。
现在他给她一百万，她竟然连看都不看一眼？
"林晚晚，你是在跟我赌气吗？"
"没有。"林晚晚头也不抬地说，"我只是觉得这份工作不适合我。"
"那什么工作适合你？在这种破地方，每天加班到深夜，赚着微薄的工资，把自己累到住院？"
霍景深的声音越来越大，引来了其他同事的侧目。
林晚晚终于抬起头，看着他，眼中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霍先生，这是我的选择。"她轻声说，"我知道这份工作很辛苦，收入也不高，但这是我凭自己的能力得到的。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包括您。"
"施舍？"霍景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给你工作机会，是施舍？"
"不是吗？"林晚晚站起身，直视着他的眼睛，"霍先生，您觉得以我现在的资历，真的能胜任霍氏集团的财务顾问吗？您之所以开出这样的条件，不过是因为我是您的前妻，觉得我过得太惨，想要可怜我罢了。"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她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包括您。"
霍景深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确实，他确实是因为心疼她，才想要帮助她。
但这种帮助，在她看来，就是施舍。
就是可怜。
霍景深看着她倔强的表情，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骨气了？
以前的她，为了讨好他，什么尊严都可以放弃。
现在的她，为了自尊，连一百万都可以拒绝。
"好。"霍景深收起支票，冷冷地说，"既然你这么有骨气，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他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下脚步。
"林晚晚，你记住，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不要以后又来后悔。"
"我不会后悔的。"林晚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坚定而清晰，"霍先生，您也请记住，从今以后，林晚晚的事情，真的与霍景深无关了。"
霍景深的身体僵了一下，但没有回头，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身后，林晚晚重新坐下，继续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