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看着那颗散发着甜香的葡萄，咽了咽口水。在深山里啃了半个月的蚯蚓甲虫，他早就馋死甜食了。但他记得自己现在是“蛇”，蛇好像不吃水果吧？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着凑过去，用脑袋顶了顶女帝的手指，示意自己想吃。
女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将葡萄递到他嘴边。林越张开小嘴，一口咬住葡萄，冰凉甜美的汁水在口腔里炸开，幸福感差点让他尾巴翘起来。
“倒是不挑食。”女帝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背鳞，“以后就叫你‘小黑’吧。”
林越：“……” 虽然很敷衍，但总比没有名字强。他乖巧地“嘶”了一声，算是答应。
接下来的日子，林越彻底开启了“皇宫养老模式”。女帝给他在寝宫角落搭了个鎏金小窝，铺着最柔软的云丝锦，每天有专门的侍女给他准备食物——刚开始是新鲜的生肉，后来女帝发现他似乎更喜欢灵果糕点，便吩咐御膳房每天做些软糯的甜糕，切成小块喂他。
他的主要活动区域就是女帝的寝宫和书房。白天女帝批奏折时，他就盘在旁边的笔架上，要么睡觉，要么偷偷观察女帝。不得不说，这位女帝是真的忙，常常从清晨批到深夜，有时连饭都顾不上吃。林越偶尔会用尾巴勾住一块糕点，递到她手边，女帝每次都会愣一下，然后笑着接过，顺便摸一把他的脑袋。
“小黑倒是比那些大臣贴心。”她常常这样感慨，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林越心里暗爽，表面上依旧装得乖巧无害。他发现女帝虽然威严，但对他格外纵容。比如他偶尔会“不小心”爬到她的书桌上，打翻墨砚，女帝也只是无奈地摇摇头，让侍女收拾干净；比如他晚上怕冷，会偷偷钻进她的被窝，蜷在她脚边睡觉，女帝也从不驱赶，甚至会下意识地把他往暖处挪一挪。
当然，林越也没忘了修炼。皇宫里的灵气比断龙岭浓郁百倍，加上女帝偶尔会给他喂一些蕴含灵气的丹药碎末，他的修炼进度肉眼可见地加快。半个月后，他的身体粗了一圈，体内的龙气也凝练了不少，甚至能隐约感觉到头顶有两个小小的凸起——那是龙角的雏形。
这可把林越吓坏了，赶紧用鳞片把凸起盖住，白天尽量低着头，生怕被女帝发现。他还发现一个规律：只要待在女帝身边，他的修炼速度会更快，仿佛女帝身上有某种力量在滋养他的龙气。
这天晚上，女帝处理完政务，难得有了空闲，便坐在窗边看书。林越盘在她的膝盖上，正闭目修炼，忽然听到她轻轻叹了口气。
“真龙踪迹难寻，大衍国运日渐衰微，朕这个皇帝，做得实在不称职。”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迷茫和焦虑。
林越心里一动。大衍？应该是这个国家的名字。原来女帝捡他回来，不仅是因为觉得他“通人性”，还因为在找真龙？
他悄悄睁开眼，看着女帝清瘦的侧脸。烛光下，她的睫毛很长，眼底带着淡淡的青色，显然是长期熬夜留下的痕迹。这位女帝年纪看起来不大，却要背负整个国家的命运，确实不容易。
林越用尾巴轻轻扫了扫她的手背，试图安慰她。
女帝感受到触感，低头看向他，眼神柔和了许多：“罢了，跟你说这些也没用。”她伸手抱起林越，放在脸颊边蹭了蹭，“有你陪着，倒也不那么孤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