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猛地从浴桶里站起来，不顾身上还在滴水，快步走到屏风旁。她捡起地上的碎玉簪，目光却死死盯着林越尾巴上的龙纹，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灵蛇……不对，这不是蛇纹……”她喃喃自语，眼神里充满了震惊，“这是……龙纹？”
林越缩了缩身体，试图把尾巴藏起来，却无济于事。女帝已经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尾巴尖。
“别碰！”林越下意识地想喊，喉咙里却只发出“嘶嘶”的声音。他赶紧往后退了退，脑袋埋得更低，一副“我错了别杀我”的样子。
女帝的手指停在半空中，没有再往前。她看着眼前这条熟悉的“小黑蛇”，忽然想起了很多细节：他从不冬眠，喜欢吃灵果糕点，身上有淡淡的灵气，待在他身边时连自己的精神都会变好……这些哪里是普通蛇类能有的特征？
还有，她曾在古籍中见过记载：黑龙幼崽未觉醒时，形似黑蛇，唯有龙气波动时，鳞片下才会显现龙纹。
“你……你是龙？”女帝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她看着林越，又看了看自己几乎暴露的身体，脸颊瞬间爆红，“朕……朕居然把真龙养在身边当蛇？还被你……”
后面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她无数次在这条“小蛇”面前毫无防备，换衣、小憩、甚至刚才沐浴……全都被他看光了！
林越能感觉到女帝的气息变得极其不稳定，既有发现真龙的激动，又有被偷看的窘迫，还有一丝被“欺骗”的恼怒。他心里叫苦不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早知道会这样，他说什么也不会好奇偷看啊！
就在这时，女帝突然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迅速用浴巾裹住身体，虽然脸颊依旧通红，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几分威严。
“你……先出去。”她指着门口，语气有些生硬，“待在外面的鎏金窝里，不准乱跑。”
林越如蒙大赦，赶紧顺着地板滑了出去，一溜烟钻进了自己的小窝，用尾巴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小黑球。
浴室里传来侍女收拾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女帝才穿着常服走出来。她走到小窝前，蹲下身，静静地看着里面的林越，眼神复杂难辨。
林越不敢抬头，只能用尾巴尖轻轻扫了扫锦缎，试图卖萌求饶。
女帝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的恼怒忽然消了大半。是啊，他只是个未成年的龙崽，或许根本不懂这些男女之别，之前的“偷看”可能只是出于好奇。而且……他可是真龙啊！是大衍国运的希望！
想到这里，女帝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她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林越的脑袋：“罢了，朕不怪你。但以后……不准再随便进浴室了，也不准偷看朕。”
林越赶紧“嘶”了一声，乖巧应答。
女帝看着他，忽然笑了出来，笑声清脆，带着几分如释重负：“没想到，朕寻了这么久的真龙，居然就在身边。小黑……不，应该叫你龙崽了。”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星空，眼神明亮：“大衍有救了。”
林越趴在小窝里，悄悄抬起头，看着女帝的背影。月光洒在她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银辉。他忽然觉得，虽然暴露身份的方式很尴尬，但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他不用再小心翼翼地隐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