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拨了一遍，依然是同样的提示音。
"怎么了？打不通吗？"叶颂宜故作关心地问，眼底却闪着得意的光芒。
陆沉舟没有回答，而是继续拨打。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每一次都是同样冰冷的回复。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他，仿佛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正在从他的生命中消失。
"你在哪里..."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从未有过的慌乱。
叶颂宜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升起一丝嫉妒和不安。
即使沈心荷已经被羞辱得那么惨，这个男人还是会因为联系不上她而如此焦虑。
"沉舟哥哥，你别想她了..."叶颂宜试图拉回他的注意力。
但陆沉舟已经起身穿衣服："我出去一趟。"
"你要去哪里？"
"去找她。"
陆沉舟的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急切和恐慌。
此刻的他还不知道，就在几个小时前，那个曾经愿意为他跪到头破血流、愿意陪他度过最黑暗岁月的女人，已经带着一颗彻底死去的心，消失在了万里高空之上。
第十章
陆沉舟像疯了一样开着车在城市里穿梭。
他去了她常去的咖啡厅，去了她最爱的那家小书店，去了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公园，甚至连她父亲的墓地都跑了一趟。
每到一处，都是失望。
没有人见过她，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仿佛她从这个世界上彻底蒸发了。
"沈心荷，你到底在哪里！"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眼眶通红，声音嘶哑。
从天亮找到天黑，从市中心找到郊区，足足十几个小时，他连水都没有喝一口。
胸口那处纹身越来越痛，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就在他近乎崩溃的时候，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老宅。
对，老宅！
那里有他们最初的回忆，如果她要去什么地方，一定会先去老宅的！
陆沉舟猛地调转车头，油门踩到底，向着郊外的老宅狂奔而去。
夜色深沉，老宅里只有几盏昏暗的灯还亮着。
陆沉舟几乎是冲进大门的，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心荷！心荷你在吗！"
管家听到声音匆忙赶来，看到满脸疲惫、眼眶通红的陆沉舟，吃了一惊。
"少爷，您怎么这副模样？"
"心荷呢？她有没有回来过？"陆沉舟抓住管家的胳膊，声音急切。
管家摇了摇头："少奶奶没有回来过，不过..."
"不过什么？"
"前几天有人送来一个快递，说是少奶奶让转交给您的。"管家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包装简单的纸盒，"我一直在等您回来。"
陆沉舟颤抖着双手接过盒子，迫不及待地撕开包装。
盒子里静静躺着三样东西。
第一样，是那张结婚证。
他的手指轻抚过证件上她的照片，那时她笑得那样甜美，眼中满含着对未来的憧憬。
可当他翻看结婚证时，血液瞬间凝固——
这张证件的内页右下角，赫然多印着一个水印："仿制品"。
他万万没想到，她居然知道这张结婚证是假的！
第二样，是一份死亡证明。
上面写着：逝者姓名：陈慧雯...死亡时间...
陈慧雯——那是他母亲的名字！
"妈...妈妈？"陆沉舟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这是怎么回事？我妈妈什么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