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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江绾绾身边的侍女来报,“大人,我们小姐又犯恶心了,您快去瞧瞧吧。”
沈让推开我,回应一声,但并未离开。
伸手抚掉我脸上的泪,“好阿沅,就帮她这一次吧。”
“等她走了,我带你去你想去的江南,回邕州去看你养父母,我们还可以再要一个孩子。”
他用尽好处来诱惑我。
可我却盯着他脖子上的痕迹挪不开眼。
恶心厌恶的情绪涌来,心脏处的刺痛感再次将我包裹。
“江绾绾死了刚好,我为何要救她。”
“孟沅!你别逼我。”
捂着心口,我冷笑一声,“逼你?你要作何?”
他的视线落到那个鼓鼓的土包之上,我瞬间汗毛竖起。
狠狠推他一把,嘶吼道,“沈让!他也是你的孩子!也是你的亲生骨肉!”
“给我心头血,我便不动他,否则......”
我绝望地瘫倒在地,闭目忍着心痛。
“好,我给。”
死在哪里都一样,死在他沈让手中也可以。
刚好,我也想看看他会是什么模样。
他带我去了一个道观,说江绾绾就是在这里找到治病的方子。
道长说,“现在的心头血并不能用,需要先斋戒三日,只吃我练成的仙草丹来净化血液,三日后的心头血才能有功效。”
沈让皱眉,“三日?滴水不进?”
“滴水不进。”
事到如今,他有一些犹豫。
“阿沅刚刚生产,这......”
此时,父亲母亲赶到。
母亲见到我,上前握着了我的手。
“阿沅,那日母亲气急了,打了你一掌,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打在你身,痛在娘心啊!”
父亲附和,“是啊,那日你母亲回去,十分后悔,阿沅,你千万别记恨她。”
我没有说话。
他们给我好脸色,也只不过是因为我答应救江绾绾而已。
看沈让纠结的神色,我冷笑一声,“这个时候了,你装什么心疼?”
“阿沅,你......”
他还是同意。
母亲将一直佩戴的项链戴在我脖子上。
“好看,当真好看,等你出来了,娘把所有首饰都给你。”
父亲也将一块玉佩塞到我手中,“江家人皆有此玉,如今爹的给你,等你出来,爹带你认祖归宗。”
我一一收下。
道长带我去一处僻静的院子,将三日的仙草丹一同给我。
“这三日夫人就待在屋中,切勿出来走动。”
待我进去,门立刻落锁。
沈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阿沅,三日后我亲自来接你。”
“好。”
待到第三日凌晨,我痛的难以忍受,头晕目眩,心仿佛被撕碎一般。
吃下了罗神医给我留下的麻沸散才好受许多。
只不过胸前的异物感加重,我的视线逐渐模糊。
罗神医当真是神医,说我活不过七日,我还当真就活不过七日。
太阳光照射进来时,我踉跄起身,将那项链还有玉佩都砸个粉碎。
之后缓缓倒下,彻底闭上了眼。
一大早,沈让就急匆匆的出府,刚好碰到了江父江母。
江母还拿了食盒,“待取过血,立刻给阿沅补补,这次可真是伤了她的身子。”
“还是岳母想的周到。”
三人齐齐来到道观,沈让打开房门。
见我一动不动,轻笑一声,“还在睡呢。”
可当他抚上我的脸,笑容僵硬,浑身瘫软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