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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啊，你听阿姨一句话，结婚证先别着急领。"
张母端着茶杯，笑眯眯地看着我，"等你生了男孩，咱们再去民政局。"
订婚宴上的嘈杂声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手中的筷子停在半空，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我叫了两年阿姨的女人。
"妈，您这话什么意思？"张浩尴尬地拉了拉他妈妈的袖子。
"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很明白啊。"张母理直气壮地继续说道，"现在的小姑娘都不靠谱，万一结了婚生个女儿怎么办？到时候想离婚都麻烦。"
"所以你们先同居，等生了儿子再领证，这样对大家都好。"
包厢里鸦雀无声，我能感受到所有亲戚朋友投来的同情和尴尬的目光。
我父母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我妈妈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张浩妈妈，您这话说得有些过分了吧？"我妈妈终于忍不住开口。
"过分？我哪里过分了？"张母不以为然，"现在哪家不是这样？先试试水再说，免得将来后悔。"
"再说了，苏苏条件这么好，我们家浩浩能娶到她也是福分。但是咱们丑话说在前面，传宗接代是大事，不能马虎。"
张浩低着头不敢看我，显然对他妈妈的话也很震惊。
但更让我心寒的是，他竟然没有立刻反驳。
"阿姨，您的意思是，我要像试用品一样，先给你们张家免费生个儿子，才有资格嫁进你们家？"
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可怕。
"也不能这么说……"张母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了，开始打圆场，"咱们都是为了孩子好嘛。"
"为了孩子好？"我冷笑一声，"那请问，如果我生的是女儿呢？"
"那就再生呗，直到生出儿子为止。"张母理所当然地说。
我彻底被震惊了。
这个我以为知书达理的未来婆婆，竟然把我当成了一台生育机器。
我环顾四周，看到的是亲戚们尴尬的表情，看到的是张浩懦弱的沉默，看到的是张母理直气壮的嘴脸。
突然间，我想起了上个月的一件事。
那天我和张浩去看房子，售楼小姐问我们要登记谁的名字时，张浩毫不犹豫地说："登记我的。"
当时我以为他是男人应该承担责任的表现，现在想来，恐怕他早就有所准备。
"张浩，你的意思呢？"我转头看向他。
张浩支支吾吾，"苏苏，我妈她……她也是为了我们好。要不咱们回去再商量商量？"
商量？
还有什么好商量的？
从他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为我说话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看清了这个男人的本质。
懦弱、自私、没有担当。
"不用商量了。"我站起身来，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包厢，"这个婚，我不结了。"
"苏苏！"张浩慌了，"你别冲动，我们……"
"冲动？"我打断他，"张浩，你觉得我是在冲动吗？"
"你妈妈把我当成什么？当成一个免费的代孕妈妈？当成一个没有尊严的生育工具？"
"而你，作为我的未婚夫，在听到这样侮辱性的话时，你的第一反应不是维护我，而是让我商量？"
张浩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
张母却不服气了："小姑娘，你这脾气也太大了吧？我这是为了大家好，你怎么还生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