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径直上楼,没再看任何人一眼,包括那个突然“幡然醒悟”的贺漾。
贺漾看着她决绝的背影,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心脏疼得缩成一团。他知道,有些伤害,已经无法轻易弥补。
林晚不再理会林家那摊烂事,她努力读书,暗中投资,并按照记忆找到了那条巷子。
少年沈星辰正被围殴,他却一声不吭,只有那双黑眸,抬起来时阴鸷得像困兽。
林晚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前世,她至死都不知道,这个她小学时曾从河里救起、高中时因为他总是孤僻一人而悄悄给他课桌里塞过几个月午饭的沉默少年,会在她死后,用那样惨烈的方式为她复仇,最后抑郁结束生命。
她冲进去赶走混混,蹲在他面前。
沈星辰警惕地看着她,眼神凶狠,却在她拿出干净手帕,小心翼翼替他擦拭伤口时,身体猛地一僵。
“疼吗?”她问,声音很轻。
“……不用你管。”他声音沙哑,想推开她,却被她轻轻握住手腕。
“我叫林晚。”她看着他,目光清澈而坚定,“要跟我走吗?我养你。”
沈星辰眼底翻涌着震惊、嘲讽,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他过了太久阴暗冰冷的日子,这突如其来的温暖让他恐慌又贪婪。
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很大,眼神偏执得像要烙刻她的模样:“跟你走?你知道我是谁吗?跟我扯上关系,会很麻烦。”
“我知道。”林晚毫不退缩,“跟我走,以后我就是你的麻烦。”
沈星辰死死盯着她,许久,眼底的凶戾慢慢化为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他哑声道:“好。跟你走。但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狗,你别想再扔下我。”
林晚将沈星辰带回了自己临时租住的公寓。地方不大,但干净整洁,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暖洋洋的。
她找出医药箱,示意沈星辰坐下。少年身体依旧紧绷,像一只随时准备反击或逃跑的幼兽,眼神警惕地追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可能会有点疼,忍一下。”林晚用沾了碘伏的棉签,小心翼翼地处理他额角和嘴角的淤青与伤口。
沈星辰抿紧唇,一声不吭,只有在她棉签落下时,身体会几不可查地轻颤一下。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林晚脸上,带着审视和一种近乎贪婪的探究。这温暖太不真实,像偷来的,他怕一眨眼就碎了。
处理完伤口,林晚去厨房下了一碗简单的鸡蛋面,热气腾腾地端到他面前。 “吃点东西。” 沈星辰看着那碗面,氤氲的热气似乎模糊了他眼底的阴鸷。他犹豫了很久,才拿起筷子,起初吃得很慢,然后速度不自觉地加快,几乎是狼吞虎咽,仿佛很久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
林晚静静地看着,心里酸涩难当。前世,她只知道他孤僻冷硬,是科研界不近人情的传奇,却从未想过他年少时竟过得如此狼狈,也更无法想象他后来为她做的一切。
吃完面,沈星辰主动去洗了碗,动作有些笨拙,但很认真。然后,他站在客厅中间,看着林晚,眼神恢复了之前的偏执和孤注一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