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曜眸色倏地一沉，笑意敛去。
她却恍若未闻，背过身，将衬衫褪至腰际，露出整个光滑的脊背和一大片细腻的肌肤。日光毫无保留地倾泻在那片肌肤上，也清晰地照亮了在她左侧肩胛骨下方，那一块独一无二的、形似展翅火焰蝴蝶的绯色胎记。
空气瞬间凝固。
她拉好衣服，转过身，重新对上那双已然风云变幻的眼睛。
“就凭这个。”她的声音比刚才更冷，也更稳，像淬了毒的冰刃，直刺核心，“就凭我才是十年前，在西郊废弃工厂那个着火的仓库里，把你拖出来的人。不是林妙言。”
她看着他骤然缩紧的瞳孔，一字一顿，斩钉截铁。
“他们，所有人，都在偷你的人生。”
办公室里死寂一片。凌曜脸上的玩味与轻慢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复杂的震惊与锐利到极致的审视。他目光死死锁住她，仿佛要穿透她的皮囊，直看到十年前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晚。
记忆的碎片呼啸而至。浓烟、灼热、倒塌的巨响，还有一个瘦弱却异常坚韧的身影，拼死拖拽着他的手臂，那模糊视线里，似乎总有一抹挥之不去的绯色印记在晃动……多年来，林家次女林妙言一直认领这份恩情，细节也能对上几分，加之林家刻意逢迎，他便也信了，给予了林家诸多照拂。唯有那印记，林妙言支吾说是小时候磕碰留下的疤痕，早淡了。
原来如此。
2
良久，他眼底的惊涛骇浪缓缓平复，沉淀为一种深不可测的幽光。他拿起内线电话，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静，甚至称得上温和，内容却石破天惊。
“通知民政局，半小时后我带人过去办理结婚登记。另外，”他抬眼，目光落在林茉薇身上，“让法务部准备一份最高级别的婚前协议，我的权限给她开放到最大。”
挂断电话，他起身，拿起西装外套，一步步走到林茉薇面前。高大的身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但他此刻的眼神，却复杂得让她看不懂。
“林茉薇，”他叫她的全名，语调平稳，“记住你今天的选择。凌太太这个位置，坐上去，就一辈子别想下来。”
一小时后，红底金字的结婚证放在了林茉薇的面前。照片上，她表情麻木空白，身边的男人却罕见地牵起了一丝极淡的、意味不明的弧度。
消息像砸入滚油的冰水，瞬间炸开了整个上流圈子。
“听说了吗？林家那个真千金林茉薇，抢了继妹的男朋友不说，转头又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攀上了凌曜！”
“我的天！凌曜？她是不是疯了？凌家怎么可能要一个破落户还声名狼藉的女儿？”
“肯定是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逼婚！凌先生什么身份，能看得上她？等着吧，玩玩而已，迟早被扫地出门！”
“啧，工具人罢了，估计是凌总用来挡桃花或者气谁的，看她能得意几天。”
流言蜚语甚嚣尘上，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林茉薇的笑话，等着看她如何从虚假的云端狠狠摔落。
然而，他们等来的，却是凌曜毫无底线、近乎疯狂的宠溺。
他带着她搬进了寸土寸金、守卫森严的顶级豪宅“云顶之宸”，所有安防系统直接录入她的生物信息，权限与他同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