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她什么了？」
我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无比。
我妈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我爸在旁边打圆场：「好了好了，买房的事以后再说。阿默，你妹妹说，想带江川来你这儿住几天，认认门，你看方便吗？」
我心里冷笑。
认门是假，来探探我的底，为以后提要求做准备才是真。
「可以，让他们来吧。」
我倒要看看，他们这次，又想玩什么花样。
3.
周末，林薇和江川来了。
江川个子不高，皮肤黝黑，眼神里透着一股精明和算计。
他一进门，眼睛就不够用了。
「我的天，哥，你这房子也太大了！这地段，一平米得十几万吧？」
他一边说，一边毫不客气地在我的真皮沙发上坐下，还翘起了二郎腿。
林薇跟在他身后，手里拎着一些水果，显得有些局促。
「哥。」她小声叫我。
我点点头，算是回应。
「随便坐。」
江川一点也不客气，他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
「哥，这是你的车？宝马X5？我能开出去兜一圈吗？」
「不行。」我直接拒绝。
江川的脸色一僵，有些挂不住。
林薇赶紧出来打圆场：「江川，你别闹了，快把钥匙放下。」
她瞪了江川一眼，又转头对我挤出一个笑容。
「哥，你别介意，他就是爱开玩笑。」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们。
饭是我叫的外卖，五星级酒店的。
江川看着一桌子菜，眼睛都直了。
「这一顿得好几千吧？哥，你真是太破费了。」
他嘴上说着破费，筷子却没停过，专挑贵的菜下。
吃完饭，他摸着滚圆的肚子，靠在椅子上。
「哥，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来了。
我抬眼看他。
「我跟薇薇准备结婚了，你看，我们想在城里安个家。我们手头紧，你看能不能先借我们五十万，付个首付？」
他话说得轻松，好像在说「借我五十块钱买包烟」。
「我没钱。」我说。
江川愣住了。
「哥，你别开玩笑了，你住这么大的房子，开那么好的车，会没钱？」
「我的钱，是我的。我没有义务借给你。」
「你怎么能这么说！」林薇突然激动起来，「他不是外人，他是我男朋友，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帮帮我们怎么了？」
我看着她。
「我给你的二十万嫁妆呢？」
「那点钱能干什么？连个首付都不够！」
「那是你们该考虑的问题，不是我的。」
「陈默！」林薇猛地站起来，眼睛通红，「你怎么变得这么冷血？你是不是忘了，当初要不是我……」
「当初怎么样？」我打断她，「当初是你自己选择辍学，不是我逼你。我上大学的钱，是我自己挣的。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拼出来的。」
我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
「我欢迎你们来做客，但如果你们是来要钱的，那门在那边，不送。」
江川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大概没想到，我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
他拉着林薇，摔门而去。
「陈默，你给我等着！你会后悔的！」
我看着紧闭的房门，毫无波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