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镜头，声音平静。
“家人们，看到了吗？讲道理讲不过，就开始物理断网。”
“这是心虚的常规操作，大家学到了吗？”
“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我马上就搬出去住。”
“大型连续剧《如何让一个凤凰男净身出户》第一集，到此结束。”
“我们明天见。”
说完，我没再看高远一眼，关掉直播，走进卧室。
我拉出常用的行李箱，准备收拾东西。
输了三遍密码，都是错误。
卧室门外，传来高远的声音。
“老婆，箱子是我家的，密码我改了。”
“里面的东西，一针一线都姓高。”
“我妈没点头，你敢拿走试试？”
2
我没在家多待，用备用钥匙开门下楼，打车住进市中心一家酒店。
助理小雅电话打来，焦急问道：
“溪姐，你没事吧？我看到直播断了，吓死我了！”
“我没事，”我声音很平静，“帮我个忙，你认识黑客吗？靠谱点的那种。”
“姐，你这是要……？”
“我要查账。”
我没立刻找律师。我知道，对付高远，必须掌握绝对证据，否则只会打草惊蛇。
挂了电话，我打开电脑，登录了几个早就注册好，但从没用过的小号。
凭着记忆，我输入高远的家乡地名，申请加入了几个本地的同乡会论坛和亲戚群。
高远老家在个小县城，网络社交圈子小，验证不严，我轻易就混了进去。
点开后，我被里面的信息惊住。
群公告是“高氏家族委员会第三季度财务报告”。点开文档，第一页是组织架构图。
群主，“委员会主席”，是高远的母亲。
副主席，是他的父亲。
委员，包括他的哥哥、嫂子、叔叔、婶婶、堂弟、表姐……清一色的高家人。
而我，林溪，名字在最下方，职位是：“家庭财富荣誉贡献人”。
我点开那份“财务报告”。
里面记录了我从结婚以来，每一笔直播收入、平台奖金、广告分成的“分配和使用规划”。
每一笔支出，都需要经过“委员会”的微信群投票。
我看到去年平台发的最大一笔年终奖，数额是七位数。
这笔钱的用途，被标记为“高家第三代创业扶持基金（重点项目）”。
群里的聊天记录显示，他们用这笔钱，全款给高远的堂弟，买了一辆重型工程车。
聊天记录里，高远的母亲喜气洋洋地说：
“这下我们家小勇也是当老板的人了！多亏了林溪这个好媳妇！”
而我每一次直播带货，MCN公司分给我的钱，都被高远以“家族养老储备金”的名义，定期、定额地转给了他的父母。
我浑身发冷，一行行往下看。
在一个名为“家族事务沟通”的文件夹里，我看到了十几份word文档。
标题是：“林溪致老家社区及亲友慰问信（高远代笔）”。
我颤抖着手点开最近的一封。
信里，高远模仿我的口吻写道：
“亲爱的三姑六婆、叔叔阿姨们，我是小溪呀！”
“最近直播太忙啦，都没时间回来看大家，”
“但我心里时刻都挂念着你们呢！”
“家里的事，还有我爸妈那边，我都已经全权委托我的先生高远代为打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