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终于转过头："所以呢？"
"所以我仔细回顾了每次战斗的记录。"陈默拿出另一张纸，"我发现，每当有队友面临致命危险时，系统提示就会出现偏差。"
他指着纸上的记录："第7天，林幼被丧尸咬伤，系统显示她会感染。但一分钟后提示改为'伤口愈合'。第11天，我被困在燃烧的建筑里，系统显示逃生概率为0%，但最后显示为'紧急传送'。"
林幼抬起头，触手停止了缝补动作："那不是很好吗？我们都活下来了。"
"问题是，"陈默的声音变得严肃，"这些'修正'都发生在楚临使用能力之后。"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楚临缓缓站起身，走向陈默："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在修改我们的死亡提示。"陈默迎着楚临的目光，"你让系统认为我们还活着，即使我们实际上已经死了。"
这话如同重磅炸弹，让林幼瞪大了眼睛。
"这不可能..."她抱紧泰迪熊，"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我能感觉到疼痛..."
"感觉是可以被伪造的。"陈默拿出最后一张纸，"根据我的推演，有73%的概率，我们现在都是数据构建体。真正的我们，已经在某次副本中死去了。"
楚临沉默了很久，然后笑了："你说得对。"
"什么？"陈默震惊了。
"我确实修改过死亡提示。"楚临很坦然，"第7天你们确实死了，第11天也是，还有第3天、第5天、第9天...总共13次。"
林幼的泰迪熊掉在了地上："那...那我们现在..."
"你们现在是我的幻觉。"楚临看着自己的左眼在窗玻璃上的倒影，"准确地说，是我基于记忆构建的认知模型。"
"不可能！"陈默跳起来，"我有自己的思维，我能做出独立的判断！"
"因为我给了你们完整的人格数据。"楚临转过身，"我不想独自承受这种孤独，所以我创造了你们。"
"但现在你们知道真相了，"他的声音变得悲伤，"游戏结束了。"
楚临举起手，准备删除他们的数据。但就在这时，门被踢开了。
一个穿着夏威夷花衬衫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背上背着巨大的军用背包。
"有意思的对话，"来人咧嘴一笑，"但你们都想错了。"
【NPC：老K】
【身份：游走商人】
【特殊属性：真实存在】
老K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奇怪的装置，看起来像是某种扫描仪。
"我来告诉你们真相。"他按下按钮，装置发出蓝光，"你们确实死过，但不是在副本里。"
扫描结果显示在半空中：【检测到灵魂完整度：楚临97%，陈默94%，林幼96%】
"你们是在游戏开始之前就死了。"老K收起装置，"车祸、疾病、自杀...各种原因。这个生存游戏，实际上是死者的试炼场。"
"什么意思？"楚临的左眼开始剧烈闪烁。
"意思是，"老K点了根烟，"过关的人可以复活，失败的人就彻底消散。而你的能力，其实是在修改死亡的定义。"
"那我们的记忆..."
"都是真的，只是你们忘记了死亡的过程。"老K吐出烟圈，"不过现在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有人想要和你做笔交易。"
"什么交易？"
"用三天不修改规则的承诺，换一瓶矿泉水。"老K从背包里掏出一瓶普通的矿泉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