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了擦脸上的水珠,眼神平静无波:“没关系,我先回房换件衣服。”
傅言致恰好回来,看到这场景,不问青红皂白,就冷冷地看向叶星遥:“星遥,你又在闹什么?絮雪是客人,也是我的妹妹,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妹妹?”叶星遥笑了,这笑容里带着无尽的嘲讽,“傅团长,你的妹妹可真‘柔弱’,端个水盆都能泼到别人身上。”
傅言致被她这态度弄得一怔,他记忆中的叶星遥,总是温顺隐忍的,何时这样锋芒毕露过?
絮雪适时地拉住傅言致的手臂,柔声说:“言致哥,你别责怪星遥嫂子了,可能是我自己不小心。”
这番“体贴”的话,让傅言致的脸色更沉了几分,他对叶星遥的不满也更深了。
叶星遥懒得再看他们这出虚伪的戏码,径直回了房间。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那些年她为这个家添置的一切,她都不要了,她只需要带走属于自己的物品,以及那份即将开启的新人生。
接下来的日子,叶星遥彻底变了。她不再早起为一家人做饭,不再给公婆熬药,不再送孩子上学,也不再去纺织厂上班。她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学习、准备即将到来的主持工作。
家里很快变得一团糟,脏衣服堆成了小山,厨房的盘子散发着馊味。傅言致终于忍无可忍,冲进叶星遥的房间,怒吼道:“叶星遥!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这个家被你弄成什么样子了!”
叶星遥头也不抬,继续看着手中的播音资料:“林医生不是在吗?你们不是更喜欢她帮忙吗?”
“絮雪是医生,她的手是用来做手术的,不是用来做这些粗活的!”傅言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维护。
“哦,原来她这么娇贵。”叶星遥放下资料,抬眸看向他,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情意,只剩下疏离,“傅团长,我还有事,没空跟你伤春悲秋。你不是想跟我约会吗?明天下午南城溜冰场,玩完之后,我们……好好谈谈。”
傅言致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提议弄懵了,但看着她眼中的坚定,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到了溜冰场,傅言致全程都在扶着絮雪,任由叶星遥在冰面上一次次摔倒。叶星遥看着他们亲密的背影,心中最后一点关于这个男人的幻想,也彻底破灭了。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溜冰场的一角突然坍塌。傅言致第一时间抱起絮雪就往外跑,完全忘了还在里面的叶星遥。
叶星遥被掉落的重物压住,意识逐渐模糊。她仿佛又看到了上一世自己孤独死去的场景,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她不能就这么死了,她还没开始自己的新生活,还没去电视台报道。
再次醒来,她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傅言致坐在床边,脸色有些复杂。
“醒了?”他开口,语气有些不自然。
叶星遥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我……很快就要被调往海岛了。”傅言致避开她的目光,“家里的老人和孩子,就拜托你照顾了。”
还是这样,永远只想着他自己,只想着他的“责任”,却从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