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爹!哇——”
孩子们的哭声打破了凝固的气氛。
萧桁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用没受伤的手臂将三个孩子揽住,笨拙地拍着他们的背,:“没事了,别怕。”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地上的野猪和林菀,最终,什么也没问。
他将那头野猪拖到隐蔽处,做了记号,准备晚些时候再来想办法弄回去。
回去的路上,萧桁一言不发,走在最前面。
林菀心里七上八下,她知道,萧桁肯定起了疑心。
快到家时,远远看见大嫂站在他们家门口张望,脸上带着些许焦急。
见到他们一行完好无损地回来,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又看到萧桁身上的泥土草屑和略显苍白的脸色,以及后面蔫头耷脑的孩子。
她愣了一下,语气硬邦邦的,却带着关切:“…这是咋了?娘让我来看看,说听见后山好像有野猪叫…”
林菀心头一暖,鼻子又有些发酸,连忙摇头:“没…没事,大嫂,就是…就是差点撞上,幸亏萧桁把它赶跑了。”
大嫂赞赏地看了看萧桁,从怀里掏出两个又小又黑的杂粮饼子,塞到林菀手里,压低声音:“…娘偷偷藏的,赶紧给孩子吃了压压惊。”
她说完,像是怕被沾上似的,转身快步走了。
林菀握着那两块硌手的饼子,眼眶发热,原主的亲人倒是真的一心一意对她好,可惜原女主并不领情。
她转过头,看向沉默地站在门口的萧桁。
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
她必须更加小心,但看着手里的饼子,看着眼前的男人和孩子,她心中的信念却愈发坚定。
无论多难,她都要守住这个家。
4
那头壮硕的野猪最终被萧桁和林菀分批、趁着夜色悄悄运回家。
萧桁手脚利落地将肉分解成块,大部分用粗盐腌了,小心藏在屋里阴凉隐蔽的角落,只留下一小部分当晚煮了一锅浓稠的肉汤。
久违的的肉香勾得孩子们围着灶台直打转,眼睛亮亮的。
就连萧桁,也多喝了一碗汤,只是他喝汤的时候,总会不经意地扫过林菀。
林菀知道他疑心未消,只能更加谨慎。
系统积分因那次紧急兑换麻醉剂几乎见底,她不得不精打细算,每次只兑换一点点必需品,且更要伪装得天衣无缝。
然而,肉味这种东西,在死寂饥饿的村庄里,就像黑夜中的火星,藏不住的。
第二天下午,林菀正在屋后晾晒那些舍不得吃的腌肉,就听见篱笆外传来一道酸溜溜的声音:
“哎哟,林家妹子,这是捣鼓啥好东西呢?老远就闻着香了,啧啧。”
林菀心里一咯噔,迅速用破草席盖住肉块,转过身。
篱笆外站着个干瘦的中年汉子,是村里的闲汉赵四,好吃懒做,平日里就爱东家瞅瞅西家逛逛,占点小便宜。
此刻他抻着脖子,眼睛滴溜溜地往林菀身后瞄,脸上堆着假笑。
“是赵四哥啊,”林菀拍了拍手上的灰,脸上没什么表情,“能有什么好的,孩子爹昨天走了运,逮了只瘦得快断气的耗子,熬了点汤给孩子吊吊命,早就连骨头渣都没了。”
赵四显然不信,嘿嘿笑了两声,眼睛还黏在那草席上:“耗子?耗子能有这肉香?妹子,这就是你不对了,乡里乡亲的,有好事可不能独吞啊。这灾荒年的,大家都不容易,你看我家那小子,饿得头都抬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