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面若冰霜的男人,近乎绝望地哀求道:
“不要!求求你了!”
不要再动女儿的尸体了!
宋晏舟见我歇斯底里的哀求,认定我是贪图富贵,舍不得离开宋家。
我挣扎着站起身来想去阻止保镖,却再次被死死按在地上。
直到保镖再次返回,手里多了一枚带着血迹的钻石戒指。
刚刚还一心想要拿回戒指的许栀圆却突然不开心了,嫌弃道:
“好恶心啊!快点拿走!宋总,人家不想要戒指了。”
她眼睛一转,指着我脖子上的玉石佛像,势在必得地看着我:
“我最近总是做噩梦,听说玉石可以驱邪,要不就把她脖子上那块给我吧!”
如同刚刚一样,宋晏舟没有过问我的意见便伸手让我交出来。
我哑着嗓子,用最卑微的语气开口道:
“这是囡囡两岁时,我特意跪了九百九十阶台阶才求来的,你忘了吗?”
3.
宋晏舟当然记得,因为我不仅为女儿求了,也为他求了一个玉石手串。
只是……我扫过他空空如也的手腕,再看向许栀圆手上那串明显大了一圈的手串。
不出所料,他已经送人了。
似乎是想到我从佛寺回来后光是养伤就养了一个月,宋晏舟罕见的沉默了。
好半晌,他才对许栀圆道:
“圆圆听话,那个玉石没什么好的,你要是喜欢,我明天就去亲自给你求一个。”
许栀圆撅着小嘴,显然不满意,赌气一般走了。
宋晏舟不再理会我,匆匆追了过去。
过了很久,空气里那股腻人的香水味儿才彻底消失。
我蜷缩着身体,手里紧紧握着女儿的玉石。
一片黑暗中,唯有我仇恨的眼神亮得吓人。
……
再次见到女儿的尸体,我几乎不敢去看那残缺的小小身体。
她完整地来到这个世界,却不能完整地离开。
不知道爸妈看到囡囡的尸体,会难受成什么样子。
我看向手机热搜上今日霸榜的头条,全是关于宋氏集团创始夫妇回国的消息。
很快,很快我就能给你报仇了,囡囡。
我小心翼翼地把囡囡身上的白布盖好。
只是下一秒,医院地消毒水味儿再次被腻人的香水味儿代替。
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许栀圆炫耀般拿起脖子上那枚玉石佛像,故意大声道:
“有了这个,我今天晚上就不会做噩梦啦!宋总,谢谢你。”
宋晏舟搂住她,宠溺道:
“怎么到现在了还叫我宋总?还不改口吗?”
许栀圆一听,脸上浮起红晕,害羞地把头埋到宋晏舟怀里。
“晏舟哥哥,你真讨厌~”
此话一出,原本眼含笑意的男人明显一愣,抬头对上了我如同一潭死水的眼神。
小时候我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也是喊他“晏舟哥哥”。
那时候,爸妈工作忙,总是出差。
每次打雷时,我都吓得睡不着觉,他都会捂着我的耳朵哄我别害怕。
十八岁那年,我知道了他并不是我的亲哥,而是爸妈从福利院领养来的孩子。
也是那一年,宋氏集团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爸妈为了保护我,把我送到了远在国外读书的宋晏舟那里。
那三年,我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面对宋晏舟,无法宣之于口的情愫在一个醉酒的夜晚彻底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