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我爸凑手术费，我把房子低价租给了我最好的闺蜜江雪。
她男朋友却拿着合同，理直气壮地取下了我父母唯一的合影。
第二天，江雪当着我的面，一脚踢碎了相框。
她捏着照片，嫌恶地扔进了满是厨余的垃圾桶。
“哎呀，都脏了，”
“晚晚，你不会怪我吧？”
她以为我签下的，是一份卖身契。
我却要用这份合同，把他们亲手送进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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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很无力。
“晚晚，钱的事……我们老两口再想想办法。”
我捏着缴费单，那上面的一串数字像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
“妈，你别操心，钱的事我来操心吧。”
挂断前，我听见母亲叹气：“要是当年没把那笔钱借給小雪家就好了。”
这句话心烦意乱的我没听进心里去。
脑子里全是医生那句“再凑不齐钱，手术就得延后”。
就在这时，一双手臂从背后抱住了我。是江雪。
“晚晚，别怕，我来帮你了。”她把脸贴在我背上，声音带着哭腔。
我转过身，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心里一暖。
“小雪……”我的声音都哑了。
“别说了，我都懂。”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晚晚，这是我找律师朋友拟的合租协议，你先把房子低价租给我，我一次性付你一年租金，这样叔叔的手术费不就够了？”
我低头看着那份合同，下意识地翻了几页，满眼都是密密-麻麻的法律术语，看得我头晕眼花。我指着其中一条：“这条说公共区域的物品归属……”
“哎呀晚晚！”江雪急切地打断我，“都什么时候了还看这个！你爸的手术再拖就危险了！”
她话音刚落，她的男朋友张凯就走了过来。
他戴着金丝眼镜，斯斯文文，接过合同翻了翻，用一种专业的口吻说：“林小姐，我看了，这就是一份标准的租赁合同，条款都是为了保障双方利益，很合理。”
江雪立刻接话道：“你看，晚晚，我的律师男朋友都这么说，你还有什么担心的！”
正说着，旁边传来护士医生不耐烦的声音：“林晚家属吗？手术室只能等到三点，再过十分钟你们还交不上钱，就只能排给下一位了，再想安排至少要等三天后！”
“三天……”我一惊。
江雪把笔硬塞进我手里：“晚晚，我还能害你吗？先签合同吧，拿到钱先救叔叔要紧！”
我看着她“真诚”的眼睛，听着护士冰冷的声音，还有旁边张凯那句“合理”的保证，脑子里一团乱麻。
我隐约觉得不对劲，想着把对话先录下来，至少有个凭证。
于是我飞快地打开手机录音，然后对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说：“江雪，我可是在你保证没问题的情况下签的字，这份合同我没有细看，只是为了先救我妈。”
说完，我咬着牙，在合同最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江雪立刻笑了，拉着我去交费。
看着手里的手术确认单，我终于松了口气。
我天真地以为，这只是一个有风险的权宜之计。
却没想到，我签下的不是租房合同，而是一张卖身契。
江雪搬进来第一天，就指着客厅墙上我父母唯一的合影，皱眉道：“晚晚，这相框是不是有点旧了？跟咱们新买的沙发布套不太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