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言散’。”
“无色无味，混入茶水，可让人在短时间内，神志不清，有问必答。”
“但药效过后，服用者会精力衰竭，大病一场。”
我接过瓷瓶，紧紧攥在手里。
“多谢。”
“小心行事。”
萧湛叮嘱道。
“柳家，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我点点头，没有多问。
我知道，他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马车，在首辅府门前停下。
柳府的管家，早已等候在门口。
看到我和萧湛，管家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还是恭敬地将我们迎了进去。
柳首辅，柳成峰，正坐在灵堂里。
他的鬓角，似乎一夜之间，白了许多。
看到我，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有愧疚，有惋惜，也有……一丝隐藏极深的怨恨。
我没有理会他。
我径直走到灵堂前，规规矩矩地上了香，磕了头。
然后，我站起身，转向柳成峰。
“柳大人，节哀。”
“人死不能复生，但公道，必须讨回。”
“小女如烟，前几日受了惊吓，如今还在病中，不便见客。”
柳成峰似乎不想让我和柳如烟见面。
我凄然一笑。
“柳大人。”
“我今日来，不是以靖安侯夫人的身份。”
“而是以一个同样失去至亲的，可怜人的身份。”
“柳小姐与我夫君，情谊深厚，如今我夫君惨死，我想，她一定也很难过。”
“就让我，去见见她，与她说说话，彼此安慰一番，可好？”
我的姿态，放得很低。
我的话，说得合情合理。
柳成峰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最终，他只能疲惫地点点头。
“好吧。”
“小女就在西厢的暖阁，我让下人带你过去。”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冷笑。
柳如烟。
我来了。
6
暖阁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
柳如烟躺在床上，面色蜡黄，双目无神，早已没了当初在寿宴上的半分得意。
看到我进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和怨毒。
“你来做什么？”
“来看你。”
我搬了张凳子，在她床边坐下。
“看看把我夫君害死的你，如今是什么下场。”
“不是我！”
柳如烟激动地尖叫起来。
“我没有害他！是那个马夫！是他……是他玷污了我，还杀了他！”
“我等的人明明是萧决！我不知道那个畜生是怎么进来的！”
她哭得撕心裂肺，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冷冷地看着她表演。
“是吗？”
“那你告诉我，那个马夫，是谁？”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柳如烟拼命摇头。
“好。”
我点点头。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换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