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哄堂大笑,只当是两个孩子又在闹别扭,这种话题他们提了无数次,每次两人都跳脚反对,他们也乐得看戏。
只有他们自己心里知道,那份口是心非背后,藏着怎样悸动的心事。林晚会偷偷存下江临在篮球场上帅气的照片,江临的手机相册里有个隐藏文件夹,名字叫“·”,里面全是林晚各种时候的抓拍——笑的、闹的、发呆的、生气的。那是他只敢一个人看的秘密。
(三)
变故发生在一个雨夜。
一场喧闹的聚会结束,大家各自散去。江临和林晚顺路,一起走在霓虹闪烁的街头。两人还在为刚才聚会上的一个小游戏谁输谁赢拌嘴。
经过一条灯光稍暗的小巷时,旁边突然传来女人的惊呼和抢夺声! 两人都是一愣。 只见一个男人抢了一个女士的包,正猛地朝他们这个方向冲来!
江临下意识就把林晚往自己身后一拉,上前一步想阻拦那个慌不择路的抢匪:“站住!”
抢匪红了眼,见有人阻拦,竟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胡乱地刺了过来! “江临小心!”林晚被他护在身后,看到刀光闪过的瞬间,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比思维更快。
她猛地用力,一把将江临推开! 下一秒,冰冷的锐器毫无阻碍地刺入了她的身体。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疼痛迟了一秒才尖锐地传来,温热的液体迅速浸透了衣服。
她听见江临撕裂般的声音喊她的名字,听见路人的尖叫,听见警笛声由远及近。 她倒在江临怀里,视线开始模糊,努力想看清他的脸,想告诉他别怕,却只看到他惨白的、布满惊恐和绝望的脸,和他不停颤抖着试图捂住她伤口的手。他的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下来,烫得吓人。
“别哭啊…混蛋…”她努力想扯出一个笑,却再也没有力气。 真遗憾啊…好像…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
(四)
灵魂轻飘飘地脱离身体,林晚看着下方的一片混乱。看着江临像疯了一样抱着她的身体不松手,看着他一遍遍徒劳地试图唤醒她,看着他通红的眼睛里,全世界崩塌的光。
她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来到了传说中的阴间。黄泉路,忘川河,奈何桥,排着长队的魂魄。
桥头,孟婆面无表情地递给她一碗汤:“饮尽前尘,忘却旧事,方可轮回。” 林晚看着那碗浑浊的汤,猛地后退一步,拼命摇头:“不…我不喝!我不能忘了他…” 因为她是为救人而死,有功德的魂体会有特殊待遇。一个看起来像是主管的阴差查了查功德簿,对她还算客气:“林晚,你下一世可投生富贵人家,一生顺遂,无忧无虑。确定要放弃吗?”
荣华富贵?一生顺遂?没有江临,那些有什么意义? “我能不能…不忘记他?能不能…离他近一点?”她哀求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却落不下地,只是化作点点荧光消散。
阴差翻了翻轮回簿,沉吟片刻:“执念深重…也罢。你功德不小,可许你一个选择。保留记忆,但需以其他形态回归阳间,且寿命短暂,你可愿意?”
“愿意!我愿意!”林晚毫不犹豫,“只要能留在他身边,什么形态都可以!” “猫如何?敏捷灵动,近人身。”阴差提议。 “好!就猫!”林晚用力点头。她最喜欢猫了,江临也知道,他以前还说过她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