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们年轻人都不喜欢孩子呢。"婆婆重新露出笑容，但我总觉得她的笑容里藏着什么。
洗完碗回到卧室，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江明轩洗完澡出来，看我还醒着，"怎么了？有心事？"
"明轩，你觉得你妈对我怎么样？"
"当然好啊，她经常夸你懂事孝顺。"
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也许是我想多了吧。
2
第二天是周末，我本来想睡个懒觉，却被楼下的说话声吵醒了。
是婆婆在和邻居张阿姨聊天。
"美华，你家小暖真是个好孩子，昨天看到她帮你洗碗呢。"
"是啊，她人挺好的，就是......"婆婆的声音压低了一些。
我不由得竖起耳朵。
"就是什么？"张阿姨明显很好奇。
"唉，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工作这么拼命，结婚半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觉得事业比家庭重要。"
"可不是嘛，我跟她说了好几次让她辞职安心备孕，她就是不听。"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原来婆婆在外人面前是这样说我的。
什么叫我不听？我明明有自己的考虑，而且江明轩也支持我工作。
"你要不跟明轩说说？让他劝劝小暖？"张阿姨出起了主意。
"我倒是想，可明轩现在胳膊肘往外拐，什么都向着他老婆。"
婆婆的语气里明显带着不满。
"那你就直接跟小暖说清楚，现在不要孩子，以后想要都难了。"
"我说了，她表面上答应得好好的，实际上还不是我行我素。"
我感觉胸口像堵了一块石头。
什么叫我行我素？
我什么时候答应要立刻辞职生孩子了？
"要我说，你就别太客气了，该说的还是要说。毕竟你是长辈，她应该听你的。"
"算了，慢慢来吧，总不能逼得太紧。"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轻手轻脚地回到卧室。
江明轩还在呼呼大睡，我躺在他身边，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原来婆婆在我面前的温和都是装的。
她根本就不满意我，只是碍于面子不好直说。
我忽然想起结婚前的一些细节。
婆婆总是在我面前夸奖江明轩的前女友小雯，说她温柔贤惠，特别会做饭。
当时我以为她只是随口一说，现在想来，分明是在暗示我不如前女友。
还有我们选婚房的时候，婆婆一直主张买离她近一点的，说是方便照顾我们。
我当时还很感动，觉得遇到了一个好婆婆。
现在想想，她分明是想监督我们的生活。
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
我到底嫁了个什么样的家庭？
江明轩醒来的时候，看到我红肿的眼睛，紧张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没事，可能是花粉过敏。"
他关切地摸摸我的额头，"那我们今天就不出门了，在家好好休息。"
"好。"
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心里却五味杂陈。
江明轩对我很好，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他对他妈妈也很孝顺，如果我告诉他刚才听到的话，他会相信吗？
即使相信了，他又会怎么处理？
我不敢想象，也不想去试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