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怒斥吓得的谢探棠一个激灵,缩起肩膀维持着动作一动不敢动。
范夫人见儿子一本正经板着脸地吓唬人,忙出声驳斥。
“作甚?棠棠正给我们逗闷子,你吓着她”。
沈临渊应声闪过一丝懊恼,上前拱手赔礼,“贺夫人,是本侯的错”。
谢探棠收回臂膀身体站得笔直,对他的道歉笑称。
“无事”。
内心唏嘘,「无趣,连评书都欣赏不来,也就长相还行」。
沈临渊收入耳中,轻哼一声,“既然如此,请继续,本侯也欣赏一番”。
谢探棠看他人模狗样的端坐下来,视线不自然瞟到他腰处,联想之前看到的画面,脸不自然的红透。
怕人瞧出异样,借此轻咳来缓解,再扫去见他一副看好戏的架势,暗叹。
「还是不穿衣服比较乖」。
沈临渊被她无理的冒犯,险些甩袍而去,尤其她的视线故意停顿让他极其的不耐,遂掸掸袍身,暗叹死女人满脑子的污言秽语。
伯府也算勋贵之家,怎么培养出这等女人,每每见他都如饿狼。
范夫人见两人眉眼官司不断,儿子的脸色越发的黑,忙出声打断。
“棠棠,快继续”。
谢探棠缓过神继续,总觉有所顾忌不够畅快,不时瞟他一眼。
好不容易对付的讲完一段,坐下喝茶润喉,瞧人还不走,内心嘟囔,「大男人坐在妇人堆里,成何体统」。
沈临渊见她演讲的也就那么回事,哄哄老太太而已,之所以未动,也是瞧母亲高兴,不好扫兴,
听她心声,还埋怨上了,偏不让你如意。
端起茶稳如泰山清酌,不时扫一眼蠢女人。
互瞪的视线半路相遇,很快战火交锋,一人冰冷轻蔑,扫一眼即离,一人鼓着腮帮着斜眼透着怨愤。
两人的交锋被上坐的老人收入眼底,范夫人对着伯夫人挤眉弄眼,心照不宣,这事似乎有门。
眉目传情的两人,沈临渊率先败下阵来。
谢探棠先嫌弃他在这碍事,后一想这是多好的机会,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瞧。
沈临渊被她火热直白的眼神盯的全身泛热,红晕悄然爬上脸庞,尤其耳边又传来她的心声,一时郁躁难耐。
「这家伙的脸怎么愈加棱角分明,跟刀刻的是,要是亲从哪下手?」
「先从下巴,到耳垂,再到眉峰,最后到薄唇」。
霎时只觉整张脸如被她舔舐的奇痒难耐,慌张站起,低垂着头强忍烦乱。
“母亲,儿前头还有事,失陪”。
甩下一干人忙冲出院门,才呼出一口长气,暗恨无用,堂堂侯爷被蠢女人瞧下阵来,说出去要被同僚笑话死。
谁家有如此没脸皮妇人,十年了,怎么还是被挑逗的落荒而逃,绝不可淫.魔乱心。
李勤原以为大人很快出来,不想许久未出。
终于出来,怎瞧着步态踉跄透着不对劲。
“侯爷,脸这么红,你热?”
沈临渊板着脸神色冷鸷地瞥一眼,不搭理他继续快步而去。
李勤后头嘟囔,“侯爷,又不正常了”。
谢探棠见人又落荒而逃,心中纳闷,每次瞧他几眼就跑,一个大男子怎么还害羞。
这些年也不知和叶摇光怎么过的,打情骂俏都不会,我瞧你看还躲。
直到太阳西落,伯夫人才带着人返回,垂着腰路上暗叹:“岁数大了,不中用了”。
周湘云恭维婆母,“哪的话,小辈撑一天也乏累得很,瞧小姑”。
谢王氏瞧过去,厌烦地瞪睡着人一眼,“哪里都瞌睡,坐没坐相站没站相,你说伯府那些姑娘咋就她这样”。
周湘云见婆母嫌弃的表情遮都遮不住,好笑的不敢回话,婆母埋怨可以,自己要是一块,可就的惹她不喜。
入了伯府后院,天色已黑,谢王氏吩咐身边的樱红去给老夫人留信儿,“天色过晚,不便打搅,一切妥当”。
谢探棠睡得迷迷糊糊被谷子叫了个婆子往回背,谢王氏嘱咐人慢着点,一脸担忧。
谢伯爷本早就等在夫人院内,听见喧闹出来迎,见他那不成器的女儿被人背回去,摇着头先返回主屋。
谢王氏瞧见伯爷甩了袖子,明显恼怒,忙追上来,“伯爷早回来?”
“嗯”,
见人不快的坐在黑漆圈椅上,忙给姑娘找补,“一天乏累得很,侯爷可用夜宵”。
“不必,那事如何,可有希望”。
谢王氏坐下,扯着衣领子,“这事我瞧着有门儿,还的磨一阵,也说不准,棠儿还的收收性子”。
“哼,看她懒散,你给她收收皮,不行哪来哪去”,甩下一句气哼哼出去。
谢王氏点着头伸手让一旁的婆子肖妈妈过来,边扶着边脱外衫,“棠儿这孩子,只长岁数不长脑子,十年也没个长进”。
肖妈妈伺候着主人换衣,边赔笑,“夫人,这不才说明姑娘在贺家过得不错,没吃苦”。
谢王氏叹口气,“贺家二子也确实不错,偏偏是个病秧子,也没留下个一男半女,当初我就说别选贺家,棠儿非选中子墨,如今果然短命”。
扶夫人歪靠在软榻上,肖妈妈给主子按着小腿,“夫人,还是眼下这好机会,要是成了,姑娘后半辈子有靠了”。
谢王氏接过一旁送进来柿叶汤水,清浊几口,“就怕她不争气,毛毛躁躁,侯爷还是看不上”。
“夫人,老奴觉着要不您盯紧点,让姑娘上上心,可不能让人再钻了空子”。
谢王氏又小酌几口,汤碗递出去,“有理,寡妇不占优,人家不嫌弃就不错,好在范氏还喜欢她,明个去把苏嬷嬷请来,以后你每天盯着她”。
“是”。
这厢商量完,那厢本人睡得正香,完全不知她勾引侯爷之事已成为伯府大事。
周湘云也在给丈夫汇报此事,谢探峻点着头,沉吟道:“明个,你去问问她个中计划,总不能等着临渊挑”。
“好,夫君,以你了解,侯爷还会选小姑?
谢探峻扶着怀里夫人的青丝,“他这些年练就的越发看不懂,不过他以君子正道自诩,是比较看重规训的,你好好提点一番她,上次我看也是这原因”。
停顿一瞬,不忘再次吩咐,“对了,二房也有意,别让庶女抢了先”。
周湘云点头应喝,寻思这宣平侯可真是香饽饽,刚死了夫人,这么多人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