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探棠回到府内到老太君身边侍疾,被问起太妃的近况,谢王氏瞒着未告诉她。
老太君倒是装病居多,故意让他儿子妥协,可这伯爷才干不行,脑子却拎得清。
该干的不该干的门清,不然也不会把伯府从破烂不堪掰回来,先娶了谢王氏带来权势和钱财,后又哄的喜欢的人给自己做妾。
伯爷利益至上,人情往来最是了解得很,皇上本不待见当年的太妃,这时候求情无疑落下口炳。
老太君装了几日,见儿子除了来看望,说正事就跑,接着就是小辈来眼前绕。
谢探棠到她面前晃,老太君更不高兴,本没病险些气的有了病,吓得她也不敢装病了,太医调理几天自己精神地下床了。
谢探棠伺候老人唏嘘不已,太妃跟前无人的寂寞,老太君看似热闹得如繁花散落。
都不好受,琢磨着能享受多享受几天,这不最近和谢探崇的生意启动后,立即让他带着外出去了酒肆。
人家都女扮男装,她也要扮一回,到了酒肆两人要了三壶酒,两盘小菜。
酒肆全是榻的形式,甩开袍角盘腿而坐,对面的谢探崇不情不愿的嘟囔,“哪个女人像你这个岁数还来酒肆,不都是在家相夫教子,有的都要当祖母了”。
谢探棠豪放的提杯示意,自顾自地喝了起来,“人生得意须尽欢,能畅意时自潇洒”。
不理会谢探崇,边喝边吟的好不惬意,谢探崇摇着头内心感叹最佩服的也就是她的性子,寡妇不都日日多愁善感,伤春悲秋的反而出来喝酒。
两人坐在二楼厅堂的楼梯口,谢探棠女扮男装唇红齿白的格外显眼,谁从边上过都要瞧几眼。
谢探棠反而大方的让人看,甚至眼神递过去对视,对方反而不好意思的迅速离开,是一点不避讳。
沈临渊同内阁丞相徐谦两人一前一后到二楼包间,正好谢探棠和人不期然对上了眼神。
没看出来的沈临渊抬步即走,他实在未联想于此。
走出几步耳边传来声音让他脚步一顿,「看看我多帅,就连沈临渊都要看几眼」。
后退两步细瞧,头发竖起还真是她,实在不敢想会是她,这女人的胆子真是又让他开了眼,不理会地继续追上徐相的脚步。
谢探棠见人退回来瞧她,知道认出自己,未当回事地继续喝酒。
谢探崇自然瞧了出来,“走不,侯爷认出你了”。
“怕啥,认就认呗,不会吃了我”。
“不是惦记他,你敢上酒肆他那性子,在他心里还有好吗?”
“快喝吧,姐姐勾勾手指头都能把他拿下”,谢探棠不啰唆地又尝尝另一壶酒。
这头的沈临渊包间中听到她的心声,「姐姐,勾勾手指头就能拿下他」。
一声冷笑出声,“哼”。
对面的徐相皱眉,“怎么,正卿有意见”。
沈临渊回神,抱歉地点头赔礼,“不敢,不敢”,示意徐相继续。
徐相继续说着朝中定的派兵事宜,这头的沈临渊听着,总被耳边的心声烦扰。
「这小哥不错,白净净的」。
「这男子方正,就是胡子多了点」。
「哇,这个魁梧,满身腱子肉」。
恼的沈临渊堵住耳朵,还是能听到,一时烦躁的想出去把人拉走,坐不住的气息紊乱。
徐相见人走神,心浮气躁的,满脸疑问,“正卿,可是不适,不然下次”。
沈临渊实在无心再听,继续抱歉地赔礼,“徐相,抱歉,下次再续”。
说着猛灌了两杯茶水,提过酒壶猛灌几口,直接推门而出。
来到谢探棠面前,眼睛赤红的当着谢探崇的面抓起人让外头扯。
坐在包间的徐相见人怒冲出去拉起一人就走,心里琢磨难道沈侯好这一口,摇头否定又眼看着把那漂亮的男子拉走。
实乃百思不解,随后派人去查沈侯爷的龙阳癖好。
谢探棠被拉的莫名其妙,不得不跟着人走,大掌拽的胳膊生疼。
他脸色青黑的一副欠他几百钱的架势,直接把人拖拽上了马车。
甩到车榻上摁着人的脑袋左看右瞧,接着吩咐。
“去医馆”。
李勤还一脸懵,侯爷疯了一样地拽个男子上车,听着里头的动静吓得忘了赶车。
“放开我,你看什么”。
“你疯了,掰我脑袋做何”。
“别揪耳朵”。
谢探棠左躲右闪的躲避沈临渊疯了一样的查看,用力地拍打他的手。
沈临渊一手固定住她作乱的两只手,寻思她是不是身上有东西,是不是给自己下了蛊。
一手掐住人的下巴,“说,你是不是下了蛊”。
谢探棠被掐的疼地摇头,“你疯了,什么蛊”。
沈临渊见人不像撒谎,整个人泪眼汪汪的,一瞬心软,自己确实鲁莽,放开了她。
坐到另一侧,暗叹确实疯了。
谢探棠见人坐在一旁不动,不敢惹怒她,万一再发疯。
心底嘘嘘,「疯了,不会是欲求长期不满,憋疯了」。
「肯定是,对了他好像不行,才懊恼疯了」。
沈临渊刚懊悔自己鲁莽,瞬间心头火被点燃,咬牙切齿地瞧着谢探棠,一副碎尸万段的恨意。
对侧之人完全不知地低着头嘘嘘,突被人拉过去摁倒,直接翻身压住。
抓着她的手来到某处。
“爷,行不行,说”。
谢探棠被吓傻了,平常就是个嘴上占便宜的满脑子废料,此刻烫手的一动不敢动,哆嗦的结巴说不出话。
气怒的侯爷非要个结果,早就忍够这口气,每次说他不行,手摁住怒斥着。
“说,爷,行不行”。
谢探棠强权面前从来先低头,用力往外抽手。
“行,厉害”。
沈临渊堵在喉间这口气才算顺下来,抬腿退回位置,满意地坐下。
谢探棠松了口气,手不自在的不知放哪合适,隔着衣服被摁着她没感觉个啥,慌张的坐起身。
脸色爆红得不知所措。
外头的李勤听见声音不敢相信这是他家侯爷,好在到了地方。
“侯爷到了”。
谢探棠刚坐起,感觉车停了,手还不自在的伸展合上放在身侧,心里想。
「能起不一定能用,又未真枪实弹」。
不期然抬眼见对侧刚缓和的脸色立即又黑了,不明所以的谢探棠吓得立即搓行两步,钻出马车跳下。
逃跑。
沈临渊大喊:“给我回来”。
眼见人衣衫不整地跑远,沈临渊站在车辕处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