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枭冷着脸从浴室出来，时间过去近两个小时。
他烦躁地躺到床上，睡意全无。
事实已成定局，可他还是难以接受。
辗转反侧一整夜。
好不容易等他开始犯困，乔软的声音陆续传来。
「大哥？」
「你还在睡吗？大哥。」
「都几点了，你怎么睡得着啊！」
「醒醒吧，大哥。」
无人应答。
可乔软感觉到自己的手伸出毯子，摸索找到手机后，眼皮撑开一条缝。
屏幕亮起，显示时间04:10。
「四点。」
秦枭几乎是咬着牙，提醒她。
他语气烦躁，声音低哑。
「对呀，都四点啦！平时这时候，我已经在割猪草拌饲料了。」
他没理她。
乔软无聊，想打滚都困难。
在一片漆黑中发呆，比坐牢还煎熬。
「大哥，别睡了，我们来聊天吧。」
「或者你刷会儿抖音？」
「看看腹肌男跳舞，肯定就不困了！」
「大哥，你别不理我啊……」
乔软自说自话好一会儿，她突然灵光乍现。
「有了！」
她语调兴奋，「我想到两全其美的方案啦！我能不无聊，大哥你也能继续睡觉。」
「说。」他冷冷挤出一个字。
「用手机听小说。」
乔软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正好你也喜欢。」
他皱眉：「我不喜欢。」
嘴硬。
不喜欢看小说，你怎么穿进来的？
乔软卖他面子，没有揭穿。
秦枭也实在是困。
为了能继续安稳睡觉，他强撑着睁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在乔软的指点下打开番茄小说，选中一本《高冷总裁别太爱》点击听书。
结束操作。
他把手机丢在枕边，闭眼继续睡。
“好久没见少爷这样笑了。”
没过一会儿，手机外扩开始播放一些奇怪的台词。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知不知道你在玩火，嗯？”
“再动，我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乔软听得正激动，她的眼睛忽然倏地睁开。
房内亮起灯，小说朗读暂停。
「大哥，你干嘛啊？」
乔软扫兴，「关键时刻呢。」
“……”秦枭头疼，已经完全没有睡意。
「你平时就看这些东西？」
他难以置信。
「对啊。」乔软毫不避讳，「你不爱看吗？」
「不。」秦枭再次重申。
「哦……」
看样子，他们这本小说很清水。
也是。
毕竟主角都是中年人。
乔软正这么想着，他忽然从床上坐起。
打开衣柜，开始找衣服。
见他取出运动套装，乔软惊讶：「大哥，你要干嘛？」
「你不是睡不着？」
秦枭闭眼换衣服，「带你去跑步。」
……
清晨五点，天蒙蒙亮。
乔软被迫上路，沿着乔家别墅开始绕圈。
跑到不知道第几圈，她汗如雨下，心脏砰砰跳。
「大哥，别跑了！求你回去睡觉吧。」
「我错了。」
「我保证再也不吵你。」
她连连求饶，可两条腿始终没有停下。
等跑完十公里才告一段落。
终于能够喘口气，乔软以为他会回房间睡觉，结果他直接进浴室淋浴。
有过昨晚经验。
秦枭逐渐得心应手。
只是当他闭着眼睛上厕所，乔软出声提醒：「要注意卫生，别忘记用纸巾擦哦。」
他刚准备提裤子的动作顿住。
「擦……哪里？」
「还能擦哪里。」乔软语气认真，「不擦容易感染，会生病。」
她的眉心往中间靠拢。
见自己的手迟迟没有动作。
乔软正要说什么，忽然感受到一阵水流，自动马桶开启清洗功能。
「啊！怎么有东西滋我！」
托高科技的福，秦枭躲过一劫。
只是等到穿衣环节，他再次面临难题。
有些东西。
脱掉不容易，穿起来更难。
被两块海绵裹住胸口，秦枭感觉快要透不过气，一直扣不上，也让他体温再次升高。
就在他烦躁得想要丢掉它时，乔软提前预判。
「必须穿哦，大哥。」
她耐着性子劝他，「不然会有人一直盯着看，还会被人说闲话，甚至把你当成变态呢。」
秦枭咬牙，终究还是没丢。
反复尝试多次，她终于换好衣服下楼。
乔漫也在。
她依旧全身黑衣，坐在沙发上低着脑袋。
散落的长发轻轻一晃。
确定乔软下来，乔漫轻声道：“爷爷让我带你去选礼服。”
……
“欢迎光临，乔大小姐、乔二小姐。”
接待专员恭迎两人进门。
作为京市第一礼服工作室，瑞斯私服位于市中心高层，专为上流社会提供服务。
客户非富即贵，服装高端洋气上档次。
「哇塞！」
跟在专员身后，看着奢华如宫殿般的内部装修，乔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些小裙子也太好看了吧！」
「真的不是在玩换装游戏吗？这款式比游戏商城还多！」
「好漂亮好漂亮，我好喜欢！」
乔软像小鸡仔一样喋喋不休，心情激动澎湃。
「我从来没有穿过这么漂亮的小裙子，好期待啊好期待啊好期待啊！」
与她内心的亢奋相比。
乔软表面看起来全程冷脸，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不满意。
“乔软，你不喜欢吗？”
乔漫在她身边轻扯衣角，小声提醒，“瑞斯是京市最好的礼服工作室，门槛很高的。”
「喜欢啊，超级无敌霹雳喜欢！」
乔软说完，才意识到乔漫不是在和她说话。
「大哥，你别这么淡定呀。」
她提醒他，「这么多漂亮的小裙子，你就没有喜欢的吗？」
秦枭头疼得想闭上眼睛。
可理智让他保持冷静，一字一顿：「我是男人。」
「对哦。」
乔软反应过来，又不忘安慰他，「但你现在是女儿身呀！再说了，丝袜、裙子、高跟鞋，这些最初都是为男性发明的呀。」
她为自己的博学感到骄傲，可秦枭的脸色依旧没有好转。
乔漫见状，正想开口说什么，一抹熟悉的女声先她一步响起。
“哟，这不是肥猪漫吗？带你家的乡巴佬来订礼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