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烬没有任何防备，被她这么一推，险些栽倒在地。
他该如何防备呢？
毕竟从进门到现在，无论他对宋澜音做什么，她都没有半分抗拒。
赫连烬甚至开心的以为，这位娇气的小公主已经接受了现实，所以才放弃了抵抗。
谁想到，又是这样的结果。
和她来凛阳城的第一个晚上一样，她还是不肯妥协。
“怎么？阿音还是不愿？”赫连烬说着话，随即贵妃榻上坐了下来，他伸着手想要摸摸宋澜音那张因为生气和委屈微微泛红的脸颊，却不想被宋澜音抬手打了回去：“别碰我！”
她喘着粗气，气势汹汹的瞪着他。
赫连烬冷哼了一声，倒也没生气，只是阴沉着嗓子道：“来凛阳的第一晚，你是如何对朕说的？”
眼见宋澜音不接话，赫连烬又接着说：“你说你做好准备了……可为何三番两次要这样闹？你是觉得朕脾气太好了？还是觉得……随便糊弄一下，朕便会放过你了？”
赫连烬又往她身边靠了靠，目光沉沉地盯着她，像极了嗜血的恶狼紧紧盯着一只受伤的小鹿。
“还没来凛阳城之前，我就听说了很多事，关于漠北，关于……你们漠北男人是如何对待中原女人的。陛下，您的军队，您的士兵每占领一座城，每踏过一片土地，最不能幸免的是那些手无寸铁 ，弱小可怜的中原女子。”
宋澜音红着眼圈，继续说到：“陛下肯定比我更清楚，凡是被您的士兵糟蹋蹂躏过的女子，下场如何？因为您自己就是那样粗鄙野蛮的人，所以才会默许底下的人如此肆无忌惮。”
“我讨厌陛下这般粗暴蛮横……”这句话，几乎是宋澜音扯着嗓子嘶吼出来的。
没人能懂她的委屈和愤恨，她的不甘和无奈。
赫连烬微眯着眼，安静地看着她，良久，嘴里才慢悠悠的飘出来一句：“你讨厌朕也没用，你反抗不了，也改变不了什么……这世道本就如此。”
“弱者从来都是砧板上鱼肉，任强者随意宰割。你本可以在南骊活得潇洒自在，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可如今你来了凛阳，事事由不得你，生死亦由不得你。阿音可知这是为什么？”
赫连烬说着说着，突然就笑了：“因为……朕有的是手段。在朕面前，你也无需做任何挣扎和反抗，阿音，朕有的是力气和办法，得到你，占有你，甚至毁了你……只要朕开心，朕能将你永生永世都囚禁在这凛阳城中。”
“阿音是个聪明人，不是吗？”他伸手想要勾一勾宋澜音的下巴，可抬眼看到她那副警惕慌乱的模样，赫连烬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在凛阳，都知赫连烬的脾性，畏惧他，敬畏他，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这位新入主中原的漠北帝王惹恼了。
宋澜音也怕，但她就算怕得要死，也想赌一把。
赌赫连烬这头嗜血残暴的野兽，会对自己有一丝恻隐之心，赌他会心软，会低头。
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
宋澜音心里清楚，那一点点的恻隐和怜悯之心，足以让她在这宫里的日子好受许多。
只是，这样的博弈和赌注，是要付出代价的。
想要驯服一头野狼，就得冒着被野狼吞噬殆尽的风险……
宋澜音自小生活在后宫宅院里，别说训狼了，她甚至都没有见到过真正的狼。
她捂着胸口往后缩了缩，泛红潮湿的眼尾闪着几许泪光：“陛下，床笫之事本来讲究的就是你情我愿，我虽万般身不由己，但也是个人……我不是任人摆布的玩物，更不是你发狂泄欲的工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