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早这样多好,省得我跑第二趟。”
他抬脚跨过门槛,踩到踏板——
“嘶——”煤气罐开始冒气,白雾瞬间铺满地面。我咬牙,举起打火机,只要“咔哒”一声,大家一起升仙。
可老年“我”却纹丝不动,低头看表,像在等地铁。他抬眼,对我笑出一口黄牙:
“忘了告诉你,我同步你记忆——包括这个‘煎饼炸弹’。你管子没接稳,漏气方向反了,现在飘的是空气,罐里一点气没出来。”
我猛地低头——果然,软管接头松垮垮,像条死蛇。我手一抖,打火机“当啷”掉地上。
老年“我”弯腰捡起来,拇指一弹,火苗窜起,照亮他瞳孔里两团漆黑。
“轮到我了。”他抬手,把打火机对准我脸,“按规则,你得让我自愿凝视摄像头 5 秒,对吧?我给你机会——”
他忽然把火苗移到自己眼前,绿光映得整张脸像骷髅:“我数五下,每数一下,烧自己一根睫毛,睫毛烧完,烧眼球。你猜,我敢不敢?”
“一。”火苗贴上睫毛,卷曲,焦糊味直冲鼻腔。
我大脑宕机——他烧自己,跟我有毛关系?可下一秒,我右眼突然剧痛,像被针扎,眼泪狂飙。我悟了:同步痛觉!他受伤,我感同身受!
“二。”第二根睫毛蜷成灰,我右眼已经睁不开,火辣辣地烧。
我嘶吼:“停!我认输!我把身体给你!”
“三。”他笑得像裂口,火苗继续上移。
我崩溃,扑过去想抢打火机,却被他一脚踹回供桌。摄像头红点亮起,系统提示音冰冷:
【替代体已凝视摄像头 1 秒、2 秒……】
我绝望地意识到:他在利用痛觉逼我抬头,只要我对准镜头,完成 5 秒,规则就算达成——而我,将当场被抹除!
“四。”睫毛烧尽,火苗贴上眼球,滋啦一声,像煎蛋。我惨叫,右眼瞬间白茫茫,剧痛钻脑。
我抱着头,在地下打滚,余光却瞥见供桌底下——王叔不知何时爬进来,手里攥着扳手,冲我比口型:“踩阀门!”
我顿悟,用最后一丝力气翻身,整个人扑到踏板上——“咔!”阀门彻底断裂,高压煤气狂喷,白雾瞬间填满房间,刺鼻气味呛得人无法呼吸。
老年“我”被气流冲得后仰,打火机脱手而飞,火苗熄灭。王叔趁机抡起扳手,照着他后脑就是一下——
“咣!”
血花四溅,老年“我”踉跄跪地,却发出非人嘶吼,像金属刮玻璃。他抬头,右眼已成黑洞,却死死盯着摄像头,嘴角裂到耳根:
“5 秒……够了!”
系统音无情响起:
【凝视完成,反杀失败,宿主抹除程序启动——】
我心脏骤停,眼前一黑,意识像被抽水马桶卷走。最后一秒,我看见王叔把扳手塞进我手里,声嘶力竭:
“火火!砸镜头!规则只说‘凝视’,没说不让破坏摄像头——”
我拼尽全身力气,抡起扳手,朝遗像后的红点狠狠砸去——
“啪!”
摄像头碎成渣,红点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