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东三宿舍熄灯后须知(夜间23:00-6:00)

1. 不要在熄灯后照镜子。

2. 若半夜有人敲门,绝对不要应答,无论对方是谁。

3. 若听到有人在你床边低语,不要睁开眼睛。

4. 若上铺的床板传来敲击声,不要回应。

5. 若你在走廊上看到一个穿红拖鞋的女人,请不要和她对视。

6. 若你发现宿舍里多了一张“床位”,请不要靠近。

我和室友们面面相觑。

“这也太扯了吧。”白洁嗤之以鼻。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李倩的脸色苍白。

那天晚上,我们早早地上了床。熄灯后,宿舍里一片寂静。就在我即将睡着时,耳边传来一阵轻轻的低语声。

“苏晚……”

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进了我的耳朵。

“苏晚……”

我猛地睁开眼,宿舍里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

我想起了第三条规则,赶紧闭上了眼睛。

“你们听到了吗?”我压低声音问。

没有人回答。

我知道,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熄灯后的宿舍像一口密封的棺材,将我们四个新生困在其中。我盯着天花板上模糊的裂纹,耳边是赵琳均匀的呼吸声、白洁偶尔翻身的床板声,还有李倩不知是紧张还是冷,发出的轻微颤抖。

我以为昨晚的低语只是幻觉,可当黑暗完全笼罩下来,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再次出现。它不是来自窗外,也不是来自门缝,而是来自我的床下。

“苏晚……”

那声音又来了,轻柔得像羽毛,却带着一种湿漉漉的冰冷,仿佛说话的人刚从水里捞出来。

我死死闭着眼,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我的右手悬在被子外,昨晚那种冰冷湿滑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皮肤上。

“苏晚……看我……”

声音更近了,几乎就在我的耳边。我的耳膜感到一阵轻微的震动,像有什么东西贴在上面呼吸。

我想尖叫,但理智告诉我绝对不能。第三条规则像一把冰冷的刀抵在我的喉咙:若听到有人在你床边低语,不要睁开眼睛。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咚、咚、咚、咚、咚……

这次不是三下,而是杂乱无章的、带着愤怒的敲击。

“开门!查寝!”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门外咆哮,“快开门!”

赵琳从床上坐了起来,“谁啊?这么晚了还查寝?”

“别开!”李倩的声音带着哭腔,“第二条规则……”

“什么规则不规则的!”赵琳不耐烦地说,“可能是宿管!”

“宿管不会这么叫的。”白洁冷冷地说,“而且,查寝不会只敲我们一个宿舍的门。”

敲门声突然停了。宿舍里一片死寂。

“你们……闻到了吗?”李倩的声音像风中摇曳的烛火,“一股……腥味。”

我也闻到了。那是一种混杂着铁锈味和腐肉味的腥气,从门缝底下钻进来,越来越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赵琳的声音也开始发颤。

“闭嘴。”白洁的声音压得很低,“不管是什么,都别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