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街道中央，茫然四顾。这里不是我熟悉的城市。
我掏出手机，没有信号。
身后，那扇铁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我不敢回头。
“欢迎来到‘无名之城’。”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这里是所有违反规则者的归宿。”
我开始狂奔。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眼前出现了一个地铁站的入口。
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冲了过去。入口处的指示牌上写着：13号线，开往——终点站。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但我别无选择。我走下楼梯，站在空旷的站台上。
广播里，那个温柔的女声再次响起：
“开往——终点站——的最后一班列车，即将进站，请您……”
声音戛然而止。
“开往——黑井站——开往——黑井站——开往——黑井站——”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列车进站，车门打开。
车厢里，那个穿红裙子的女人正站在门口，微笑着向我伸出手。
“欢迎回来。”她说。
我知道，我的循环，还远未结束。
第七章 终点站
我没有伸手。
红裙女人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的指甲开始变长，像十根生锈的铁钉。
“你以为你还有选择吗？”她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
我猛地侧身，从她身边挤上车。车厢里空无一人，但每一个座位上，都放着一个小小的布偶。它们的脸，都是我的脸。
车门关上，列车启动。广播里传来一个新的声音，冰冷而机械：
“终点站即将到达。请违反规则者做好下车准备。”
列车驶入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四周是无数条通向黑暗的轨道，像一朵盛开的黑色花朵。
列车停下，车门打开。外面是一个巨大的站台，中央竖着一块巨大的指示牌，上面只有三个字：“终点站”。
站台上站满了人。不，是站满了“东西”。他们有的低着头，有的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在他们中间，看到了那个戴帽子的男人，和那个抱着孩子的母亲。
他们的眼睛，都是漆黑一片。
“欢迎来到终点站。”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回头，看到了那个发私信给我的“终点站”。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脸上戴着一个面具，面具上画着一个微笑的表情。
“你是谁？”我问。
“我是规则的制定者。”他说，“也是这里的管理员。”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筛选。”他说，“这个城市充满了谎言和懦弱，只有真正遵守规则的人，才配活着。”
“那我呢？我违反了规则，所以我要死在这里？”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他递给我一张纸，“这是最后一条规则。”
规则六：若你想离开，请找到一个愿意为你违反规则的人。
我明白了。这是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
“你在开玩笑。”我说。
“你可以试试。”他说，“或者，你可以留在这里，成为规则的一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