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修猜错了。
沈婳还真不是来破坏邵清欢生日宴的。
她就是在家待着无聊,来看戏而已。
前世的这场生日宴,她并没有参加,却听说了当时现场都发生了什么。
沈鹤洲和周砚修打了起来,两人还双双掉进了海里。
但是沈鹤洲很快就被捞了上来,但周砚修却被一个海浪打不见了,吓得邵清欢一个劲儿地哭着喊周砚修的名字,恨不得跳下海里去找他的砚修哥哥。
好在游艇上配备了专业的救生员,虽说花费了些时间,但还是找到了周砚修,将他救了上来。
邵清欢如临大赦地扑过去抱住溺水昏迷的周砚修,哭得梨花带雨。
沈鹤洲当时刚好换完衣服回来,见到这幕,神色阴郁地说了句:“命可真大。”
周砚修也是会游泳的,按理说不可能溺水,直到他醒来,大家才知道原来这其中还有沈鹤洲的手笔。
掉进海里后,沈鹤洲就一直阻拦周砚修往海面游,甚至用手捂着对方的口鼻,想要溺死他。
大家知道沈鹤洲和周砚修不对付,却没想到他这么狠,居然要搞死周砚修。
沈婳前世听说这件事后,不以为意。
只觉得沈鹤洲还是手下留情了,不然周砚修哪还有活命的机会?
恢复记忆的沈婳:……那是因为周砚修身上有男主光环,不然沈鹤洲这一手,还真有可能将人搞死。
瞧着沈鹤洲就算是递水杯给她,也在阴狠地盯着周砚修,沈婳连接都没接,直接一巴掌拍在他的手上:“太烫了,重新给我倒杯。”
沈鹤洲收回视线,落在自己被打的手臂上,语气迟疑:“……我倒的凉白开。”
沈婳毫无一丝愧疚,淡定道:“这么冷的天,你还给我倒凉水,沈鹤洲,你想换个姐姐可以直说。”
沈鹤洲叫冤:“我没有。”
他叹了口气,“我重新给你倒。”
沈婳催促:“快点。”
沈鹤洲就像个任劳任怨的仆人一样,端着水杯又去接水,这期间根本没往周砚修他们那儿看一眼。
邵清欢虽然没有成功让周砚修帮她戴项链,但她好不容易把人叫来了,自然不可能轻易放周砚修离开。
所以让人把周砚修送的礼物收起来后,就软磨硬泡地拉着周砚修过来坐下了。
沈婳慵懒散漫地坐着,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周砚修。
但能做男主,周砚修的颜值自然是没得说,俊美清冷,就像雪山上可望不可即的高岭之花。
沈婳却觉得,对方和陆京阙比起来,还是差了些。
真论起来,陆京阙才是这个世界的颜值天花板。
但作者怎么可能会允许有人比她选的男主还盛世美颜?
所以,在她这个恶毒前妻死后不久,陆京阙也因癌症去世了。
陆京阙会患上癌症,与“沈婳”脱不了关系。
在给“沈婳”当赘婿的这一年,陆京阙的身体可谓是遭受了不可逆转的巨大损失。
比如因为长时间的下跪,对方的膝盖几乎快要坏掉,一到下雨天就疼得跟针扎的一样,只能坐在轮椅上出行,还有长时间的挨饿,因此患上胃癌……
但也不能打断她的腿,割了她的舌头啊。沈婳理直气壮地想。
导致她现在光是看见陆京阙那张脸就觉得腿疼。
沈鹤洲接了水回来,递给沈婳,却发现他姐在发呆:“姐?”
沈婳回神,接过水杯,神色自然地命令:“我腿疼,给我按摩一下。”
沈鹤洲皱眉:“怎么会腿疼?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因为怕出意外,游艇上还安排了医生。
靳不凡一听这话,积极响应:“我这就去叫医生。”
“坐下。”沈婳制止了对方,高跟鞋的鞋尖在沈鹤洲小腿踹了一脚,“让你按就按,哪那么多废话?”
沈鹤洲只能半蹲下,像个捶腿丫鬟,轻轻地给沈婳按摩。
靳不凡等人已经见怪不怪。
沈鹤洲在沈婳面前,就是这么百依百顺。
也不知道洲哥为什么怕他姐怕成这样。
也许这就是血脉压制?
其他人就不一样了,这是他们第一次见沈鹤洲如此低眉顺眼地伺候一个人。
桀骜不驯,如毒蛇般狠辣的沈家二少爷在他姐面前,怎么跟个卑躬屈膝的下人一样?
邵清欢看着这幕,心里莫名不爽。
沈鹤洲就算是对她,也没这么低声下气过。
邵清欢笑着道:“沈婳姐,船上有专业的按摩技师,要不请他来给你按按?”
“不用。”沈婳靠着沙发,懒懒道,“沈鹤洲按得挺好的。”
“真的?”沈鹤洲的眼睛好像亮了亮。
“嗯。”沈婳随意应道,“比沈斯寒按得好。”
沈鹤洲嗤了声:“我可是比他早出生几年,他的技术怎么能跟我比?”
他开始伺候姐姐的时候,沈斯寒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众人:……怎么感觉你还挺骄傲的?
邵清欢:今天不是她的生日宴吗?怎么风头都被沈婳给抢了?
为了拿回自己的主场,邵清欢故意道:“鹤洲哥哥,这是砚修哥哥送我的生日礼物,你看看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沈鹤洲抬头看去,见只是一条项链而已,邵清欢却仿佛收到了什么珍世奇宝一般爱不释手,不由得沉下脸:“周砚修,清欢生日,你就送这么一个破烂给她?”
周砚修还没开口,邵清欢就不高兴地嘟嘴:“鹤洲哥哥,你怎么能说砚修哥哥送的礼物是破烂呢?”
“几万块钱的东西,不是破烂是什么?”沈鹤洲目光偏执又带着一抹温柔地看向女孩,“清欢,你不是说最喜欢我送的礼物吗?”
邵清欢:“我是很喜欢鹤洲哥哥送的礼物,可砚修哥哥送的礼物,我也同样喜欢呀。”
女孩一派软糯天真的模样,好像真的是一视同仁。
但在说后半句话的时候,邵清欢却眸中带着情意地朝着周砚修看了一眼。
周砚修不为所动。
沈鹤洲却阴沉沉地瞪着周砚修,仿佛下一刻就会捏断对方的脖子。
然而,还没等他付诸行动,就被沈婳踹了一脚。
“沈鹤洲,你是想捏断我的腿吗?”
这一脚直接把沈鹤洲踹得跪在地上,他没有任何怨言,也没顺势站起来,就这样跪着:“对不起,姐,我捏疼你了吗?你没事吧?”
周砚修先是惊讶了一秒,而后那张俊美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讥诮与快意。
好似在说:你沈鹤洲也有这一天。
沈婳皱眉,示意沈鹤洲:“起来,谁让你跪的?”
沈鹤洲听话地站起来,然后跟块木头似的杵在沈婳跟前。
“该干嘛干嘛去。”沈婳站起身,拿上放在一旁的外套,“我去外面透透气。”
溜了溜了。
再待下去,沈鹤洲的面子都要在情敌面前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