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两天为什么没来公司?沈婳,你现在还只是个实习生就敢如此懈怠,今后我怎么放心把公司交给你?”沈西屹眉头皱成一条,用训斥的语气说道。
沈婳翘着腿,坐姿散漫:“那您就交给别人。”
沈西屹被她这副有恃无恐的态度气得半死,却偏偏说不出换掉她这个继承人的话。
谁让他生了三个废物?
沈西屹平复了下情绪,不苟言笑地说:“我这么说是希望你能把精力放到工作上来,而不是整天只顾着玩你那破鞭子!”
“你找我来要是就为了说这事,那还是别说了,我不爱听。”沈婳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沈西屹又觉得有些气血上头,他觉得他迟早要被这个不孝女气死。
“这两天圈子里的流言,你没听说?”
沈婳确实没听说:“什么流言?”
“沈鹤洲前两天是不是和周家那小子起冲突了?”沈西屹拍了下桌子,怒不可遏,“你知不知道他差点就成了杀人凶手?”
“两个成年人之间的小打小闹而已,怎么就成杀人凶手了?”沈婳说得轻描淡写,“周砚修死了?”
“没有。”沈西屹冷笑,“他要是死了,你觉得沈鹤洲还能好端端地在外面?”
早就被抓去铁窗泪了。
“那还挺可惜。”沈婳微微坐直些身子,明艳漂亮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称得上恶毒的笑,“你儿子早就想弄死他了。”
沈西屹冷冷地看着她道:“他要是真干出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沈家不会保他。”
沈婳当然不会觉得沈西屹这句话是在开玩笑。
这男人是真的会为了保全沈家而放弃自己的亲生儿子。
沈婳同样冷下脸色:“我的弟弟,我自己会保护,用不着你。”
“你?”沈西屹挑眉,看向她的眼神鄙夷又傲慢,“要是离了沈家,你觉得谁还会把你放在眼里?”
“等你什么时候坐稳沈家继承人的位置,再来说这话吧。”沈西屹提醒,“别忘了,你二叔家的那两个孩子可是隔三差五就去你奶奶那儿刷存在感。”
沈婳用轻蔑的语气道:“两个小贱种而已。”
沈西屹嘲讽:“那你可当心点,别被两个小贱种踩在脚下了。”
毕竟沈老夫人虽说退出了沈氏的权力中心,但她手里还握着沈氏的股份,是结婚时沈老爷子送给她的聘礼。
沈二叔家那两个孩子如此积极地往老宅跑,为的就是老太太手里的那点股份,只要能够拿到老太太的那份股份,沈二叔就有了回来与沈西屹抗衡的资本。
到时,沈婳这个继承人的位置还坐不坐得稳就另当别论了。
“你奶奶挺喜欢陆京阙的,到了她面前,你对人好点。”沈西屹警告,“就是装,也得给我装出夫妻情深的模样。”
沈婳觉得沈西屹是在故意为难她。
她和陆京阙完全就是纯恨夫妻,不在背后捅对方刀子都算是相敬如宾了,怎么可能装得出夫妻情深?
沈婳嗤笑了声:“您想要恶心死我可以直说。”
“总之,明天的寿宴,你给我收敛点。”说完这话,沈西屹便摆摆手,“行了,你可以出去了。”
沈婳站起身,可以说是臭着张脸从沈西屹办公室里出来的。
让人一看就知道她心情很不爽。
回到办公室,沈婳往办公桌上一趴,思考着今晚还得再溜去杂物间一趟。
虽然有了沈西屹的警告,但原身就不是会乖乖听话的性子,所以肯定是不会给陆京阙送衣服穿的。
甚至还会因为沈西屹今日的话,回去抽陆京阙鞭子泄愤。
幸好她恢复了记忆,否则还真有可能干出这种事来。
但她已经两天没抽陆京阙鞭子了,这放在原身身上,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
以凌虐为乐的变态大小姐怎么可能忍得住不施虐?
那她今天还是象征性地抽几鞭?
反正她给陆京阙留了治疗外伤的药。
抽完鞭子,对方马上就能上药,她也没那么良心难安。
想到这里,沈婳顿时觉得昨晚给陆京阙送药的自己是个天才。
-
工作了一上午。
沈鹤洲中午是跟沈婳一块儿在外面吃的。
昨天她还答应了给沈鹤洲买衣服,趁着午休时间,沈婳就带着沈鹤洲去了附近的商场。
进了店,沈婳让沈鹤洲喜欢哪件就去挑。
沈鹤洲委屈:“你都没让陆京阙自己挑。”
沈婳:“……”
是陆京阙不想吗?
是他根本不能。
糟心弟弟。
沈婳只得随手挑了两件,然后让店员拿给沈鹤洲试试。
姐弟俩正逛着的时候,沈鹤洲的手机忽地响了。
是邵清欢打来的电话。
“鹤洲哥哥,你现在忙吗?”女孩娇俏灵动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听到女孩的声音,沈鹤洲的眉眼稍微柔和了些:“怎么了?”
“我们一块儿吃个饭吧,我听说有家法式餐厅特别好吃,想和你一起去尝尝。”
沈鹤洲看了眼等在一旁的沈婳,虽然很高兴邵清欢约他吃饭,但还是拒绝道:“抱歉,清欢,我不饿,你去吃吧。”
手机那端的邵清欢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怔愣了几秒,语气里听出了几分强颜欢笑:“鹤洲哥哥,你不能只顾着训练,不吃饭,这样对胃不好。”
沈鹤洲心里一暖,答应道:“好。”
注意到沈婳在用眼神催促他了,他仓促说了句“那下次再说”,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沈婳看着走过来的弟弟,表情不耐烦地说:“磨蹭什么呢?谁打来的电话?”
沈鹤洲老实回答:“是清欢。”
沈婳微微挑眉:“她说了什么?”
“让我陪她吃饭。”沈鹤洲又赶忙补充,“我拒绝了。”
沈婳稀奇地看了他一眼。
心上人主动约自己吃饭,她这个弟弟居然拒绝了?
他的恋爱脑治好了?
沈鹤洲没察觉到他姐异样的眼神,好奇地问:“姐,我们接下来去哪儿逛?”
姐弟俩在商场逛完了整个午休时间才回公司。
沈婳让张秘书带着沈鹤洲处理她手头上的工作,然后自己就在沙发上躺下了。
毯子一盖,眼睛一闭:“有事梦里联系我。”
沈鹤洲:“……”
张秘书:“……二少爷?”
沈鹤洲捏了捏眉心:“麻烦你了,张秘书。”
张秘书低眸:“二少爷言重了。”
张时珺对这位二少爷也是有所耳闻的,听说性子乖戾,行事心狠手辣,像是冷血的毒蛇。
但短短半天的相处,张时珺却对这位二少爷有了些许改观。
聪明,不多话却一针见血,还有商界上少有的敏锐。
即使有些不耐烦,但也没有甩手不干。
……大概是怕被姐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