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住所发生命案，现场发现大量血迹。目前人在中心医院急诊部，伤者身份不明，正在抢救。”
”你是房屋承租人，请立刻到医院来协助我们确认伤者身份并说明情况。”
我手脚冰凉地赶到医院。
两名警察在门口等我，眼神审视。
主治医生走过来。
“伤者颅脑受创，可能失忆，不记得事发经过了。”
我心里猛地一松。
警察带我走进病房。
凌薇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眼神空洞。
一个警察转头和医生说话。
就在那一秒，她的目光突然钉在我脸上。
嘴角极快地向上一扯，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又立刻恢复原状。
那不是人类肌肉能做出的表情，更像一个被操控的木偶，笑容扭曲得令人惊悚。
我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唐先生。”
年长的警察上前一步，目光毫不掩饰审视的意味。
“伤者无名无姓，无亲无故。你是现场唯一的关联人，也是我们首要的调查对象。”
他的声音严肃中带着威严。
“案子性质恶劣，影响太大。所有线索都断在你这里。”
他顿了顿，指尖重重敲了敲那张费用清单。
“现在，你得给我们一个方向。你，和里面那位，到底什么关系？”
我喉咙发干，下意识地辩解：“我…我认识她…但不算熟！真的！”
“认识？”
警察捕捉到这个词，立刻追问。
“怎么认识的？叫什么名字？住哪里？”
我哑口无言。
但我的迟疑和慌乱显然全部落在了警察眼里。
他不再追问关系，而是换了一种方式，将那张账单直接递到我眼前。
“好，就算‘认识’。”
他语气平淡，却更具压迫感。
“现在她躺在这里，根据程序，你这个‘认识’她的人，需要先行垫付。”
我看了一眼，那串数字长得吓人。
“我没钱！”恐慌让我脱口而出。
“我跟她又不熟！凭什么我付！”
我看到年长警察的眼神瞬间变了。
从审视变成了怀疑。
他缓缓收回拿着单据的手。
“不熟？”
他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却让我如坠冰窟。
“你刚才还说认识。唐先生，你的说法前后矛盾，存在很大问题。”
他不再看我，而是对旁边的同事语气平淡地交代。
“记录一下。嫌疑人唐某，对伤者关系表述前后不一，目前拒绝垫付抢救费用，配合度极低。”
“嫌疑人”三个字像锤子一样砸在我心上。
“接下来，全面排查他的社会关系、财务状况、尤其是近期的网络活动和资金流水。”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一寸一寸地查，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我人直接僵在原地。
电脑里面有那份致命的打赏协议！
平台里还有那笔十万块的打赏入账！
最重要的是躺在病床上的凌薇。
她根本不需要提供任何复杂的证据。
她只需要在警察面前“恢复记忆”。
用手指着我，淡淡说一句：“他做的。”
就足以将我这个“嫌疑人”彻底钉死，永无翻身之日。
我没得选。
“我付！”
我几乎是嘶吼着打断他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