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开场：骨灰混污水的 9000 亿耳光】
灵堂的白幡被雨泡得发沉，垂在我黑白照片两侧，香灰落在相框玻璃上，积了薄薄一层。前来吊唁的亲戚们大多站在角落，眼神躲闪 —— 没人敢靠近正中央的林家人，更没人敢提 “林晚生前过得有多难”。
林薇薇穿着我妈新买的香奈儿套装，珍珠项链在脖子上晃得刺眼，她举着手机绕着我的棺材转圈，镜头怼得极近，连棺材板上的木纹都清晰可见：“家人们看！这楠木棺材是我妈特意给我姐订的，花了 8 万呢～我姐生前最疼我，肯定不想我受委屈，所以今天我带大家送她最后一程，也算圆了她的心愿～”
手机屏幕亮着，弹幕里有零星的质疑：“主播是不是太兴奋了？这是葬礼啊……” 林薇薇扫到这条，立刻红了眼眶，对着镜头抹眼泪：“我只是想让大家记住我姐，她生前太低调了，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这话刚说完，我妈张兰就凑过来补妆，豆沙色口红拧出半截，在镜子里照了又照：“死了干净，省得天天跟薇薇抢资源。上次薇薇直播卖货，她居然敢在旁边搭话，害得薇薇掉了 500 个粉，丢人现眼的东西。” 她说话时没压低声音，旁边的三姨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却被我爸林建国一个眼刀瞪了回去。
我哥林浩蹲在灵堂角落的矮凳上，手里攥着个黑色塑料袋，正把宾客送的礼金往里面塞。百元钞在他指间捻得 “哗啦” 响，他一边数一边笑：“妈，姐这葬礼收了 8 万 6，够给薇薇买新出的苹果 15 Pro 了，还能剩点给我买个游戏机。” 张兰白了他一眼：“没出息！这点钱够干什么？等会儿宾客走了，看看能不能从律师那儿套点话，林晚那死丫头说不定藏了私房钱。”
下午三点，宾客陆续走光，林建国拎起我的骨灰盒就往卫生间冲。那是个廉价的塑料盒，是殡仪馆送的，上面连我的名字都印得歪歪扭扭。“爸，慢点开，别洒出来！” 林浩跟在后面，踢着地上的纸钱，“妈说这玩意儿晦气，冲干净点，她晚上要泡澡，别留味儿。”
卫生间的水龙头 “哗啦” 打开，冷水漫过骨灰盒，白灰顺着水流往下飘。就在这时，律师的黑皮鞋突然踩进了污水里，鞋尖沾了点白灰。他手里举着个烫金的文件夹，封面印着 “星途集团法务部” 的红色印章，“林建国、张兰，麻烦二位留步。根据林晚小姐生前遗嘱，她名下‘星途集团’60% 股份，市值 9000 亿，全部捐赠给‘流浪动物关爱基金会’—— 此外，她存在瑞士银行的 300 亿现金，也将分 10 年转入基金会账户。”
“哐当” 一声，林建国手里的骨灰盒砸在地上，白灰混着污水漫过他的皮鞋。张兰尖叫着扑过来，指甲划得律师手背出血：“你胡说！那是我女儿的钱！她一个赔钱货，从小到大连 1000 块都没见过，哪来的 9000 亿！你是骗子！”
林薇薇的直播还没关，弹幕已经刷得盖住了屏幕：“？？？假千金演半天苦情戏，真千金是隐形首富？”“刚还说真千金没见过大钱，现在 9000 亿？脸疼不疼？”“骨灰冲下水道？这家人也太狠了吧！我要是真千金，做鬼都不放过他们！”“有没有可能律师是真的？星途集团可是大企业，60% 股份确实值 9000 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