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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印机的嗡鸣声刚歇，温念捏着那份还带着点温热的合同，敲响了总裁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
“进。”
低沉悦耳的男声传来，她推门而入。
江屿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讲电话，午后阳光为他挺拔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他微微侧头，看见是她，用眼神示意她稍等。
温念安静地走到办公桌前，将文件放下，目光却不自觉地被桌上另一份异常精美的文件夹吸引。纯白色皮质封面，烫金字体——《婚前协议协议书》。
她的心漏跳了一拍，迅速移开视线，眼观鼻鼻观心。总裁的私事，不是她一个小秘书该好奇的。
江屿很快结束了通话，转身走来。他身上有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一丝清冽的烟草味，并不难闻。
“江总，和辰光的合同已经法务审核完毕，请您过目。”温念公事公办地汇报。
江屿“嗯”了一声，却没看那份价值数亿的合同，修长的手指反而拿起了那份白色文件夹，推到她面前。
“温秘书，这个，你看看。”他语气平淡，像是在交代一项寻常工作。
温念迟疑地接过，翻开。条款清晰，权责分明，充分体现了甲方（江屿）作为商界精英的严谨，以及……令人瞠目结舌的慷慨。
直到看见那一行——
“协议婚姻存续期间，甲方每月向乙方支付人民币五百万元整作为零用资金。乙方需在此期间，全力配合甲方出席必要家庭场合，履行伴侣表面义务，以安抚甲方长辈……”
温念一个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在落针可闻的总裁办公室里，这一声格外清晰。
江屿挑眉看她，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带着一丝询问，却没有不悦。
“抱歉，江总，”温念连忙抿住唇，眼角却还残留着笑意，“就是觉得……这条款，性价比太高了。”
每月五百万，只是陪他演演戏？这比她没日没夜地替他处理文件、安排行程、应付难缠的客户容易多了。
“你觉得没问题？”江屿身体向后靠进真皮椅背，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姿态闲适。
“没有！”温念回答得飞快，甚至带了点迫不及待，“非常合理。我什么时候签字？”她甚至开始在心里飞速计算，干满一年就是六千万，两年就是一个亿……天呐，她可以直接退休环游世界了！
江屿似乎被她这毫不掩饰的财迷样子取悦了，唇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一下，递过来一支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钢笔。
笔尖划过纸张，留下“温念”两个字。干脆利落。笔杆上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温热的，熨贴着指腹。
签完字，江屿收起协议，语气依旧公事公办：“明早九点，民政局。需要你的证件复印件，下班前交给我助理。”
“好的，江总。”
“另外，”他补充道，目光落在她脸上，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词，“今晚搬去我那儿。地址你知道。行李不用多带，缺什么告诉钟点工，她会置办。”他顿了顿，像是随口一提，“你常用的那款牛奶沐浴露和栀子花味的洗发水，已经准备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