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周屿立即反对,“你脸色这么差,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走。”
林甜甜走上前来,语气关切:“若安姐姐不舒服吗?那我让司机送她回去吧。屿哥哥你是今晚的主角,不能缺席的。”
周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宴会厅方向,显然陷入了两难。
我不想让他为难,更不想验证林甜甜的话——在重要时刻,他是否会选择她而不是我。
“我真的没事,”我挣脱他的手臂,“你们去切蛋糕吧,我找个休息室坐一会儿就好。”
不等他们回应,我转身快步离开。周屿没有追上来。
我在酒店的休息室里呆坐了两个小时,期间周屿发来几条短信,问我感觉如何,说他尽快脱身来看我。但我没有回复。
晚上十一点,宴会终于结束。周屿找到我时,脸上带着疲惫和担忧。
“怎么不回我信息?我很担心你。”他蹲在我面前,握住我的手。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我熟悉的眼睛,试图找出一丝虚伪或犹豫,却只看到真诚的关切。
“领带很漂亮。”我轻声说。
周屿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甜甜有心了。不过她说是亲手织的,我猜最多是参与了最后几针,那孩子从小就不擅长手工。”
那孩子。他总是这样称呼林甜甜,带着一种兄长般的宠溺。我突然觉得自己可能太过敏感了。周屿比林甜甜大五岁,从小到大确实像哥哥一样照顾她,即使那时大家都以为她只是林家一个远房亲戚的女儿。
“走吧,我送你回家。”周屿扶我起身,“对了,下周末我父母想请你吃个饭。”
我惊讶地看着他。自从我的身世曝光后,周家长辈明确表示反对我们的婚事,甚至要求取消婚约。
“他们...接受我们了?”
周屿微笑:“我说过,我会说服他们的。虽然过程不容易,但谁让我非你不娶呢?”
希望再次在心中燃起。也许真的是我想多了,周屿对我的爱是真实的,经得起考验的。
接下来的一周,我沉浸在重新获得的幸福感中。周屿的父母确实对我态度缓和了许多,虽然谈不上热情,但至少不再反对我们交往。周屿甚至开始带我看新婚房的装修方案,计划我们的未来。
而林甜甜似乎也收敛了许多,不再明里暗里地针对我。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们真的可以像姐妹一样相处。
直到地震发生的那天。
那是一个普通的周末,我们全家连同周屿一起去参观新开的艺术博物馆。林甜甜对一幅画特别感兴趣,拉着周屿滔滔不绝地讨论着艺术风格和流派。我站在一旁,插不上话,只能默默看着他们。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剧烈摇晃起来。
“地震了!”有人惊呼。
刹那间,尖叫声、奔跑声、物品倒塌声混成一片。博物馆的灯光忽明忽暗,天花板开始掉落碎块。
“若安!甜甜!”周屿大喊着抓住我们两人的手,向出口方向跑去。
但震动越来越强烈,我们几乎站不稳。一个大吊灯从天花板上脱落,直直向我们砸来。
“小心!”周屿猛地推开我,扑向林甜甜,抱着她滚到一旁。
我被推得踉跄几步,摔倒在地上。手臂被碎裂的玻璃划伤,鲜血直流。而那个吊灯就砸在我刚才站的位置,如果周屿没有推开我,我恐怕已经被压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