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摇了摇头，「小十年的数据都是在东山完成的，土壤、气候、植株性状都不宜更改，如果可以，你可以帮我在京都种一块实验田，作变量对照组。」
萧昱肉眼可见地失落，那么大一个人，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我叹口气，上前将人拥住，萧昱立马抬起双臂回抱，脑袋还一个劲往我脖颈蹭，像只猫一样，「我得空就去看你们好不好，你从前那么成熟稳重，怎么变娇气了。」
「你是我媳妇，父亲领你和我第一次见面就是了。我早早就记住，到如今已经七年，早就刻进骨血里。」萧昱将耳朵贴在我的心口，似乎要将他心里的话，说到我心里去。
4.
萧昱别别扭扭就是认定了我，表明了心迹后更是黏黏糊糊。
萧母有意无意暗示，家里还是冷清了些，堂叔家的孙子多么惹人疼云云，催着我和萧昱圆房。
我想圆就圆呗，反正又离不掉，迟早都有这一遭。
为这事，萧昱紧张了一整天，不是望着家里的大黄狗傻笑，就是看着院子里的树木发呆，后面干脆在书房待到了天黑才出来。
萧母早将我二人的东西都搬到了一处，还很大声嘀咕「夫妻就是要住一处」「登对登对」「我就说他爹眼光好」。
只萧晚一天天对着他哥气鼓鼓的，「你一回来就跟我抢阿姐。」
「叫嫂嫂。」萧昱也不理她小孩儿心性。
「略略略，阿姐阿姐阿姐，我就叫。」萧晚转头正要跑掉，萧母不知从哪里出来，给她背上拍了一巴掌，「咋跟你哥说话。」
萧晚顿时起了反骨，「他不过是考了个探花，有什么了不起，哪届科举没有状元探花。」
「一个只能男人参加的选拔，有什么了不起，千百年选出那么多经天纬地之能人，百姓还是吃不饱，有什么用。」
「不许浑说。」萧母跺脚拍手。
「我有眼睛，才不是浑说，填饱肚子就是百姓最关心的事，我跟着阿姐做的就是百姓最关心的事，哼。」萧晚也不管两人面色如何，一顿咆哮后，便跑了。
萧母虽然搞不清楚儿媳妇平日里做的试验、培育啥的，但她确实看到了增加的产量。
生活了大半辈子，儿子能够科举当官，直登青云梯，她当然是非常高兴的，光宗耀祖，脸面上确实光彩。
但作为一个小民，也不过吃喝二字。官老爷治国理家，对于她来说都是圣旨天书一样遥远，反而是田地里、粮仓头，切切实实的粮食更能让她内心踏实。
于是造就了萧母此时有些不尴不尬的场面。
儿子还是要维护的，她小心翼翼开口，「她小孩儿就爱乱说话，教训多少次了，也不听。这天下要没有官老爷，不早乱套了。儿啊，你呀踏踏实实替皇帝做事，要是能帮扶百姓，就帮扶一把。老百姓，不容易啊。」
「母亲不用忧心，妹妹说的也并非毫无道理，我亦是小民出身，因她这些话我倒有些感悟。」萧昱并没有说假话，却是真的在心里有了几分琢磨。
这些都是后事，现在摆在萧昱面前的是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我。
......
今晚是我们的洞房夜，他在叫醒我与放任我之间辗转。
最后还是满腹心事在我旁边躺下了，又在我脸颊上狠狠啄吻一口，方才罢休。
